尽管如此,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老头子,俗话说的好,赌博三十年,输赢都是自己的钱,他天天这样下去,早晚阴沟里翻船。
就对他道:“阿爹,其实有空你晚上去玩玩妹仔也是不错的,总是熬夜打牌,很伤身体的。”
德叔闻言就笑,“阿发,你是不是觉得阿爹身体不行啦?”说着还站起来做了个收胸的姿势,“这胸肌比你的如何?”
讲完德叔还回头看看四周,压低声音道:“你阿爹的身体可不是吹,妹仔照玩,牌照打。”
我闻言表情就切换到发愁,心里思索,老头子一生自负,又是混混出身,丝毫不像个做岳父的样子,从来都是把我当小弟,我去劝他未必听,只能阿妹去劝。
似乎是看出我心里所想,德叔哼一声,“你是不是觉得阿爹成日打牌输了钱?”说着指着客厅的音响道:“呐,八万八的音响,是我打牌赚来的。”又一巴掌拍下一张卡,“这里有三十几万,都是我打牌赢来的,我可没有用家里的钱哦。”
我立即竖双拇指,“阿爹犀利!”
德叔得意地扬脖子,悠悠道:“阿爹年纪大啦,以后江湖是你们年轻人的,有些事情你能搞定,就不需要我出手,每日打打牌,这就是幸福。”
见如此,我便取消了向阿妹告状的心思,毕竟,老头子输赢没用家里钱,且这是他唯一爱好,不管也罢。
吃过早饭,老爹去睡觉,我告诉阿妹,我去几个工厂看看。然后出门,径直去了阿莲住所,昨夜大龙特意打过电话,让我今日十点报账。
这里做不得假,妈咪的钱都要从桑拿部过,除去小费可以不计,收银多少那是明账。
阿莲见我很欣喜,讲第一个晚上抽水就达到六万多,说昨夜的生意好到爆,好几个妹仔都上满十个钟。
一般而言,大部分男人都是包一个钟,打一炮走人。有些老板会包两个钟,来个全套再加一炮。如果有人上个十个钟,说明她生意好,同时也说明她挨的炮多,至少是十次以上。体力不好的妹仔根本无法坚持。
阿莲此刻是妈咪,手下小姐做的多她分的多,自然是满心欢喜,但我能想象到,那些做满十个钟的妹仔,肯定累的跟狗一样。
阿莲也做过十个钟,回来后连饭也不吃,倒头就睡。此时的她,已经彻底昏迷,任凭我怎么撩拨,也只是本能地哼哼。
原本我体谅不到妹仔的辛苦,但早上阿妹说过以后,我隐隐觉得有些心酸。
小姐说很辛苦,妈咪却在笑。
六万多我要拿出四万多给大龙,这些阿莲都提前准备好,由我拿到维多利亚。
临行前,阿莲扯着我,温情脉脉地道:“阿发,早点回来。”
我去了维多利亚,早上十点所有的妈咪头头都在,十几个人在排队,由大龙的会计挨个入账,桌上摆着四五个点钞机,此刻都哗啦啦地数不停,那上面每一张钞票,都是姑娘们用汗水换来的。
会计是个三十多岁的小胡子,他斯斯文文,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大家都喊他九哥,粤语九发音同狗,我便喊他狗哥。
就是故意的。
现在的我讲话大多是粤语,偶尔夹杂普通话,这是初学者的通病,我就是当面喊他阿狗,他也无可奈何。
或许,人家根本不在乎自己是阿狗还是阿九,只是我个人的恶趣味罢了。
我将钱堆在他面前,自有小弟拿过去点数,阿狗抬起头,从金丝眼镜后面看我,贼兮兮的笑,“阿发发财啊,第一天晚上收入就这么多。”
我笑,“姐妹们给力。”
“阿发发财了,不请我们吃饭?”
我道:“好说,你随时有空打我电话,我分分钟过来请客。”
旁边的小弟将钱过完,阿狗对比了一下账单,笑了笑,从里面又拿出两万,扔给我,道:“第一天开工返红利,龙哥特意交代的。”
第一天开工返红利,我不知道这是什么规矩,貌似是在感谢姑娘们辛苦,将收上来的钱再返给姑娘。
我不清楚,但还是将钱接过来,道了一声谢。
阿狗又道:“你去龙哥办公室一趟,他等你很久了。”
我从电梯上去,依然是那间总统套房,不过大龙不在办公室,而是在健身房。
我走入进去,里面布置一个小擂台,上面大龙正赤着上身和一个黑衣男子对打,我进去时无人问候,全都聚精会神地看着擂台上方。
我看到大龙尽管三十多岁,但身体保养的很好,后背上肌肉极其健硕,汗珠密密麻麻地布满皮肤,每次出拳都激起一片水花。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大龙出拳,很有章法,他的脚步移动很快,也很灵活,出拳必然是三连击,右拳两次左拳一次,速度很快。
那个黑衣男子也不弱,身形灵活多变,但只是被动防守,从不主动出击,反而嘴里教育大龙,快点,再快点,勾拳。
我才知道,那黑衣男子是拳击教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