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十分钟,我看到那个领头的治安队员走来,他站在关押女人的那个猪舍前,打开锁子,喊叫着让谁出来,我这边视线盲区,看不见。
他嘿嘿笑着招呼:“出来呀,别怕,我问你几句话。”
那边一阵骚乱,熙熙攘攘,跟着就是锁门声,红衣女子被他喊了出来。
“来呀,不要怕,我问你几句话就好。”头领说着,向前走去。
红衣女子跟着他,走几步回头看一眼,不知道在看什么人。
旁边有人用幸灾乐祸的口吻说:“去挨屌咯。”
这情景让我想起看过的抗日电影,里面的日本人也是这样对待中国妇女的。
过了半个钟左右,那个女孩从前面的屋子回来,阴沉着脸,走两步路用手捂着口鼻,不和我们这边的人发生目光接触。
她身后跟着另一个年轻的治安队员,一幅吊儿郎当的表情,到了门口也不说话,一阵悉悉索索的开锁声,接着是两个女人窃窃私语。
不一会,红衣女子就带着另一个略胖的女孩飞奔着离去,至大铁门时,两条狗窜出来咬,被看门人用棍打了回去。
旁边有人说:“这一炮挨的值,出去两个,四百块哩。”
又有人说:“你这么说不对啦,你怎么知道只挨了一炮哩。”
跟着就是一阵嘻嘻哈哈的哄笑。
又有人说,“这是肯定的啦,换做我,我也会这样做啦,手里有权,不搞白不搞。”
我扭头去看,说这话的是个不满二十岁的少年,他的笑容是那么灿烂,但感觉却让人心寒。
我想,如果他以后出去变坏,和他今日的遭遇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接下来的时间,又有三个女的被放走,无一例外的,走之前要去前门屋子一趟。
有个模样端正但肤色较黑的女人进去那屋子十分钟就出来了,不过是被打出来的,她满脸倔强,又带着不在乎,后面的治安队员时不时地踢她一脚,几乎将她踹倒。
她用手把散下来的头发撩上去,小脸挺平,大摇大摆地回到猪舍。
我听到那队员骂她:“臭嗨烂嗨丢你系俾你面,仲唔识抬举,正烂泥扶唔上壁。”
队员骂完,将门锁好,正转身离去,忽然隔壁爆出一声大喝:“我日你妈!”
是个女人喊的,想来也是那个黑脸女人无疑。
队员猛然回头,手持钢管指着:“你讲乜嘢?够胆多讲一句?”
隔壁又没了声息。
队员恶狠狠地看着里面,从上衣口袋掏烟,点上,喷出一口烟,然后把手里的火柴棒弹了进去。
我看不到他有没有弹到人,但却听到隔壁那个女人的叫骂,还是那句饱含了悲壮愤怒的:“我日你妈!”
那队员怒了,伸手去开锁,同时还听到铁栅栏哗哗乱摇,估计是里面的人抓着锁子不让他开。
队员怒道:“丢雷老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