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奇怪了,问道,“那你是谁?”
女人就用手打我的头,“哎呀你个死仔,花姐你都不认得?阿伟平时没在你面前提过我吗?”
我这就明白了,原来是伟哥的老婆,赶紧做恍然大悟状,“原来是伟嫂,久仰久仰。”
没想到她又拍我的头,“久仰你个头啊,谁告诉你我是伟嫂?我是花姐,阿伟的姐姐,你个死仔,不认识就不认识,装什么大头鬼。”
原来是伟哥的姐姐,我也是醉了,这女人疯疯癫癫,少理为好。
正好,先前那个剑眉星目的妹仔拎着尿壶回来,表情已然恢复正常,就是走路不用正眼看我。
花姐见到她倒是很热情,快步上前去问,“阿妹,你老豆点样?”
阿妹不回答,只做机械的摇头,然后将尿壶放在床下。
花姐就双手合十求神佛保佑,保佑德叔一定没事。
她不说还好,一说阿妹就开始低头垂泪,显然是真情所致,担心父亲出事。
我在床上也跟着点头,心说这英姿飒爽的妹仔居然是德叔的女儿,那想跟她发生什么的愿望估计很难实现了。
不一会儿水哥也进了房间,先和花姐打了个招呼,然后关了病房门,拉把椅子坐我跟前,自上而下看着我。
虽然没说话,但他给我的压力很大,似乎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
果然,他等了没多久,就开口说道:“阿发,你出事了,这次估计保不了你。”
我心里一凛,问道:“什么事?”
水哥道:“阿豹死了。”
霎时,我脑袋嗡的一下,但还是忍住,再问,“阿豹是谁?”
水哥沉吟了少许道:“就是用刀捅阿德的那个,他头上挨了几下,都是你敲的吧?”
我点头。
水哥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点上,才道:“你敲的有点重,他没到医院就死了。”
我头上不由自主地出汗,脑子一片混乱,末了只能辩解道:“没办法,当时那个情况……我不打他,德叔会死的。”
水哥用手拍拍我肩膀,轻声道:“这个我知道,我不是怪你什么,你做的很对,作为阿德的马仔,你做的很对。”
我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千万不能哭,但泪水还是忍不住地出来,并且手还没法抬起来擦。
水哥见状,从旁边拿来纸巾帮我擦泪,表情很是不舍,他说:“我知道,你是个好兄弟,但阿豹也是好兄弟,你失手打死他,是谁都不想要的结果。”
我哽咽着,踌躇着,问,“我会怎么样?”
水哥想了想,低声道:“判的话肯定是无期,算上缓刑减刑之类的,至少也得二十年。”
二十年,我摇摇头,再次泪如雨下。
水哥可能不想看见我流泪的样子,忽然站起来吸了一下鼻子道,“我再去想想办法,或许还有救。”说完水哥就大踏步的走,只留下阿妹呆呆地看着他背影,直到他消失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