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自然地,我脑中泛起一个不好的念头,又是阴谋论?
“因为上次的单子不赚钱?”
“错!”余淼斜着我,道:“因为上次的单子危险,黄胖子一早就做好了准备,无论那天晚上蒋院长醉不醉,他都要拍勒索照的。而且,他一早就知道那老头有实力,故意没跟你说。”
我去!
我一边开车,一边思索余淼的话,得出结论,不可信啊!
没道理啊!
完全没道理嘛,如果说黄胖子是有意而为之,那有很多问题都解释不通,最起码的,他知道对方要报复,那天约吃饭他根本就不会去。
可是反过来想,余淼说的这些也不是空穴来风,仔细想想黄胖子的行为,装了料的牛奶是提前准备好的吧?照相机是提前准备好的吧?还有第二天的行为,他自己不去送照片,让我去。
不对,我摇头,“不对,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缺乏动机啊。”
余淼哼一声,“我也是猜出来的,那天过后,他又单独请老头子吃过一次饭,老头子带着他的夫人,我听那夫人的意思,是责怪黄永贵抢了她侄子的单,害得他侄子现在喝西北风。”
他夫人的侄子?那不就也是他侄子?
那三百万的订单,原本是蒋老头留给自己侄子的,结果被黄永贵截了胡,关键在于那几张照片。
蒋老头说自己没有能力,却又屈服,换句话说,那几张照片就算是假的,也会给蒋老头带来很大的麻烦,人家那晚上带着枪手,说明蒋老头是破釜沉舟,孤注一掷!
这里面肯定还有隐情,我猜不透。
余淼又道:“今天晚上的局,也是黄永贵折腾了好久的,听说做好了,一年上亿轻轻松松,要不是他身体不好,今天根本不会给你打电话。”
虽然还不确定余淼说话的真伪,但我心里还是有了芥蒂,这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黄永贵对我再好,也是干亲,他能眼看着几十万的利润给我?
别说黄永贵,就说马飞,对我好,是为了利用我。德叔,也是利用我。
他们的目的,都是为了钱。
黄永贵只不过是个干亲,却忽然给我送了一份天大的财富,听起来这很玄幻啊。
现在想来,当初黄永贵的说法就存在陷阱,他说自己拿走三成,剩下的都是我的,给我造成一种错觉,我能拿到利润的七成。
现在想来,他早就算好了,老头子肯定要分一部分,但具体是三成还是四成说不准,但他早有准备,计算好的。
也难怪他签完合同就急急忙忙地要把照片还回去,根本就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这小子什么都知道,就是将我蒙在鼓里。
果然,天上不会掉馅饼,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套路好深。
同时也侧面说明了我临走时候他交代的那句话:“只负责吃好喝好玩好,关于药物的事一个字都不要提。”
根本就不想让我介入这订单,要不然那件事过去这么久都没联系,偏偏今天忽然联系了?
当下我对余淼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以后关于黄胖子的其他秘密,记得也跟我分享一下。”
余淼就瘪嘴,“跟你分享,对我有什么好处?”
我看着她,笑眯眯地抛媚眼,道:“大不了,你在这里陪人睡觉的事,我不告诉你山东老家人。”
“切!”余淼翻着白眼道:“你连我老家是那个市那个县都不知道,你怎么告诉他们?”
我摇摇手指,“错了,菏泽市就那么大,你又姓余,去公安局查一查立马就知道。”
霎时,余淼就不敢再说话,瞪着两只眼看着我,恨恨地道:“你敢去,我就打断你的腿。”
谁都知道,大家只是说说而已,但实际上,大部分鸡头都掌握着鸡婆们的详细家庭住址,拍了照片做要挟,鸡婆们稍微一个不慎,就会遭受报复。
农村出来的姑娘们都实在,只想寄钱回去给父母,未曾想过要让父母因自己而蒙羞。
以照片做要挟,是当时最流行的做法。
车子到了黄江皇后大酒店,黄永贵已经站在台阶上迎接了,他穿着黑条纹衬衫,戴着平光金框眼睛,头发照例梳的一丝不苟,手中捏着一团白手巾,笑眯眯地对张院长点头哈腰,间或着,吸溜一下,用白巾在鼻子上抹一把。
他的感冒还没好,说话有严重鼻音,同时鼻水还在不停流,尴尬又难受。
张院长一行四个人,还有两名是化验室主任和科员,再有一个是司机。
黄永贵站在前门带路,呵呵地笑,“几位第一次来黄江,一定要好好感受一下真正的超星级酒店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