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她,你又笑什么?
她说:你都那么大了,还恰扎扎,不嫌羞。
我这才知道,她说的是湖南方言,吃,读作恰,扎扎,就是咪咪。
我一直都不敢去想那天晚上的甜蜜,内心总是对她有意见,我觉得她疯,她傻,她二乎,我觉得她是累赘。
我却一直不曾说过,她真,她纯,她大胆。
在我心中,她可是唯一能和维多利亚镇店之宝相抗衡的绝世美女啊!
救护车果然守时,几个随车护士下来,手脚麻利地上担架,让三基把莎莎放上去,跟着上车。
两个家属也一起上车,跟着车走。
护士紧急化验血型,医生则做紧急检查,表情严峻,对我们两个道,“你们谁是O型血?”
O型血又称万能血,紧急情况下可以给任何血型的人输,但只能用于紧急情况,病人度过危险期,还是得找原型配对。
上次在医院拔罐吸毒时,干姐就给我输的O型血。
而我自己,是AB型的,只能把目光对准三基。
三基立即撸袖子,“我是O型血,前几个月刚献过血。”
“献血?”我好奇地问,同时医生也很好奇。
三基道:“饿的没饭吃,献血人家管一顿饭。”
但医生还是不太信任,三基急了,道:“我有献血证,真的是O型血,我不会拿她的生命开玩笑。”
医生就手脚麻利地给他消毒,做输血准备,同时口里道:“我不是不信你,我只是看你身体太瘦,怕你扛不住。”
说话间,两人输血管已经准备好,简单的消毒之后,就插进三基动脉。
殷红的血从皮管里涌出,流向莎莎的体内,让我内心增加一丝安宁。
她的性命,总算保住了。
输完四百毫升,医生问三基的感觉如何,三基笑着道:“没事,都没感觉。”
输完八百毫升,三基的黑脸都黄了,他还说没事。
医生却不要了,因为到医院了。
三基走两步,觉得累,坐在长凳上休息,低着头,弯着腰,双手支撑在膝盖上。
我在他身边坐下,问:“你喜欢莎莎?”
三基没回答,哆嗦着从裤兜里面掏烟,将烟扎上,还没吸,就被护士一把扯掉,并怒斥:“医院不许吸烟。”
三基一阵无语,挠挠头,道:“我去外面抽烟,有需要再叫我。”
我想了想,从兜里拿出钱包,里面有两千多块,我全部拿出来,走过去,递给三基,道:“拿去,买点营养品,补补。”
三基看着钱,烟雾从眼前掠过,犹豫了下,将钱接了,而后道:“周发,这些钱,算我借你的。”
他说的是周发,而不是发哥。
这种结果,我应该早就预料到,从他喊莎莎叫莎姐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不拿我当大哥了。
他拿了钱,朝黑夜里走去,我想喊他,想想还是算了,虎有虎的霸气,狼有狼的风骨!
护士从医院出来,喊我:“病人家属,医生叫你。”
我赶紧往里面跑,去见医生。
医生说:“她是AB型血,我们医院血库暂时没有,需要从别处调,我就想问问你,你是什么血型?”
我挽起袖子,“AB。”
莎莎的体内,先是有了三基的八百毫升血,又有了我体内的八百毫升,终于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