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如今才多大?十五?还是十六?
真不知是哪蹦出来的妖怪!
眼见今日这原本的任务是完不成了,黑衣人也只能想办法先离开。
可他作为真正的下毒之人,本就身份敏感、不能示人,如今又是被安珞看穿,更是绝不能被其他人发现。
因此,他也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去破坏其他门窗,这唯一的退路便只有安珞身后、作为他来路的窗子。
但以安珞的身手,若正面对战,便是不说取胜、光是离开怕都很难。
既然如此,那就……
短短几息之间,两人心思各异俱是做了决定。
一个誓要将对方留下,一个则想尽办法离开。
紧张对峙之间,黑衣人率先动了,右手中乌金匕首一扬,闪着寒光向安珞袭来——
安珞见状丝毫不惧,脚下不动不躲,直挡在窗前软剑一翻,迎上了那闪着黑色光泽的刀刃!
两边方一接触,黑衣人眼神一变,左臂衣袖无风自胀、瞬间炸裂。
随着衣袖炸裂,上百根银针从那人臂上机关迸射而出,安珞隐约嗅到一丝异香,便知那针上绝对没淬什么好药。
可如今二人离得太近,她若躲闪,就只能将窗前位置让开,他势必出逃!
电光火石之间,安珞瞬间做了决定。
她干脆避也不避,左手瞬间拔下头上木簪,叼到齿间一口咬碎。
浑身上下卸力之法发挥到极致,尽量卸去那银针力道,阻止其刺破体表。
同时,右手不退反进,正与乌金匕首角力的软剑极轻地一抖,霎时便如银蛇般变软弯曲——
黑衣人的匕首骤然失去所抗之力,如此异变下反应不及、微微前扑。
虽然他很快控制住自己的身子,但此时已经晚了,安珞手中银蛇已直直从黑衣人手腕一直缠绕至肩膀——
下一瞬,安珞手腕之力顿变,柔软的银蛇亮出獠牙,以绞杀之势剜肉见骨,刹那间便废了他右臂!
手臂上的剧痛让黑衣人不可避免地分神了一瞬,而仅仅这一瞬,便胜负已分——
安珞已经就地取材,从自己身上拔出几根未能成功挡住的银针,整根打入黑衣人几处大穴!
浑身力气如潮水般从黑衣人身上褪去,他无可抵挡地瘫软到地上,仅剩一丁点力气还能稍微动动手脚,但却是连站起身都做不到,更别说再逃。
虽然制住了黑衣人,可安珞多少也还是中了招。
好在她早有准备,春日宴那一场下毒倒是更让她警惕了几分。
正是最近这几日,她抽空制作了一些解毒之药备在身上,今日她戴的这木簪中,便是中空放置了部分解药。
……才做的药没两天就进了嘴,这她可属实是没想到。
安珞嚼着口中解毒的药丸,将身上那些抵挡失败的十几根银针一一拔除。’
虽然没能完全阻止它们刺入,可到底也卸了力道,刺入的都不算深,不过就稍疼一下。
而她做的丸药,虽说能算是万能解药,可这一万能,功效自然就要打折扣,能压制毒发可多少还是有残留的影响,这针对特定的毒,还是需要特定的解药。
不过这针上的毒,她倒也无需再自己去配药了。
安珞瞄了眼地上那蠕蠕挣扎的身影,一脚踩住了他那不经意间要往头边凑的手,打量了一眼,弯腰拔下了他手上指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