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意在一座阴暗的房子里醒来,四周是坠落的天花板和墙皮,只有她躺着的这一块地方铺了一张窗帘布,还算干净。
她艰难环视一圈,一道修长的身影持着大长刀而来,颜意一眼认出,是管安乐。
她五官线条端正英挺,眼神却凌厉淡漠,脸上始终没什么表情,话不多,语调始终淡淡的,做事淡淡的,唯独战斗时干脆利落。
管安乐把刀收入背包,拿来半瓶水拧开放到她嘴边:“醒了?感觉怎么样?”
“我怎么会在这?我爸妈他们呢?六零呢?”颜意浑身难以动弹,像被千锤拍打过一般,身体的每一处都在叫嚣着痛苦,细密的汗珠早已渗满额头和鼻头。
外伤都被简单包扎,仍有鲜血渗透出来,不时像被人抠挖几下,传来让人忍不住打冷颤的痛。
管安乐贴心地用纸巾帮她擦了擦汗,语调略显低沉:“你爸妈他们跟我们走散了。”
颜意刚稍稍松了口气,又听到她说:“六零死了。”
颜意猛地抬头看她,又牵扯到身体某块骨头剧烈扯动,整个人从手指到头顶都痉挛了几下。
“别动,不然就真散架了。”管安乐安抚地帮她顺气,声音有点急:“你不是有药吗?在哪?”
“啊!”颜意皱紧眉头,痛苦地发出一声呻吟,才喘息着用眼神示意自己的手,一边喘息一边用轻飘飘的声音道:“手。”
管安乐连忙把两药塞入她口中,却在药被颜意张口吞下后停留了两秒,才触电般收回。
颜意没注意到她是异样,只咬牙等到药效发作将身体缝补。
好一会,她才觉得自己再次活了下来。
这药是好东西,可惜金币兑换系统没有,吃一次少一次了。
见颜意坐起来,管安乐下意识就要伸手阻止,却发现她的外伤以科学无法解释的速度恢复,只是微微向下的嘴角说明她此刻十分难受。
颜意把身上裹着伤口的布条扯下,皮肤已经恢复完好,依旧如白瓷般光滑细腻。
她悄悄放下心来,没死就好,难不难受……都那样。
她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却想着说点什么先转移她的注意力:“我用你的光幕联系了你父亲他们。”
“本来我们是计划等你醒了一起在御丰集合,但他们到了那里之后发现,御丰已经被一个小帮派占领了。于是他们只能往嵘城河那边去。”
颜意惊叹于管安乐第一次说这么一大段话,她声音冷冷清清,每一句话都是没什么语调的平述句。
“现在呢?”颜意问。
“不知道。”管安乐答。
颜意“嗯”了一声,想要进入光幕打开心想模式,却发现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