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是我们看错了?”
“几位!”
冯山把几块硬饼子分给她们,然后他蹲在程老夫人身边。
“虽然咱们都换了衣服,假装是普通路人,但保险起见,今后我们只能在野外过夜了。”
想到昨夜之事,程老夫人眼底一暗,随后点点头。
冯山没急着离开,叹了口气。
“时至今日,程老夫人可觉得心寒?可曾后悔过?”
那位对程家如此赶尽杀绝,可曾后悔扶持那人坐上龙椅?
闻言,程老夫人笑着摇摇头。
“程家军保家卫国,从始至终,守护的都是大鄞百姓,有什么好心寒的?”
“要说后悔……”
说到这里,她幽幽叹了口气,神情落寞下来,语气沉重。
“昨夜不该在村子里落脚的。”
冯山的嘴张张合合,好半晌也没说出一句话来,最后全部化为自嘲一笑。
那个村子的确可怜,但如今他一个有今日看不见来日的人,有什么资格可怜别人?
这时,程秋芸和侍卫赶着马车来了。
“祖母,我回来了!”
程秋落小跑着迎上去,语气异常兴奋。
“大姐!我和你说一件大事!”
程秋芸想赶紧把心中的猜测说给祖母听,拍了拍她的手说了一句。
“秋落,我有事和祖母商议,等下再来找你。”
程秋芸扶着程老夫人走到马车旁,环顾四周,没看到其他人,这才缓缓开口。
“祖母,我在城内听说,河德县县令被杀了!”
说着,她眼眶不可控制的变得湿润泛红,用气音颤抖着说出半句话。
“祖母,我去查看过尸身,刀口像极了晟宣二十岁那年,您送他的把柄玄铁短刀。”
“您说,会不会是晟宣?如果晟宣没事,那父亲他们……”
闻言,程老夫人身子微颤,握着拐杖的手骤然收紧,但情绪只失控了几秒钟,她抬手打断程秋芸的话。
“此事先不要和你母亲和二婶提及。”
程秋芸吸了吸鼻子,使劲眨了眨眼睛,重重点头。
“您放心,我明白。”
就算要说,也不该在这个时候,更不该在流放路上说。
因为只有她们认定父亲和叔叔死在了战场上,那些人才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