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人山人海。君晓陌看不清到底有哪些人在鼓掌,但在这些掌声中,她能够感受到这些人真诚的祝贺,这也是对她实力的一种肯定。
君晓陌收起鞭子,对着台下的众人回以一个淡淡的微笑,以表示谢意。虽然这一身的红衣沾染了鲜血和尘埃,显得没那么艳丽了,但君晓陌那双充满了坚定和自信,熠熠生辉的眸子还是望进了那些人的眼里。
他们的掌声更加热烈了。甚至还有人戳了戳他身边的同伴,面红耳赤地说道:“我好像更加喜欢君晓陌了怎么办?你说我追她会有希望吗?”
他的同伴回以他一个白眼,说道:“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有这种想法吗?恐怕在这一战之后,追她的人有不少吧?你先打赢那一箩筐的情敌再说吧。更何况人家不是早就有心上人了吗?看那边——”
他的同伴指了指凛天峰观众席上的容瑞翰,这让开口的人表情一噎,默默地对比了一下他与对方的实力差距和容貌差距之后,咽了咽口水,把小心思掐灭在了萌芽之中。
毫无疑问,君晓陌是夺得了这场比赛的胜利的。等到主评委宣布比赛结果后,君晓陌礼貌地朝评委席上鞠了一躬,然后走下了比斗台,朝凛天峰的观众席走过去。
君晓陌的归来受到凛天峰师兄弟们的热烈欢迎。他们团团地把君晓陌围在了中间,一只只温暖的大掌落在了她的头上、肩膀上,“干得不错”“好样的,师妹”“很厉害”……一声声的祝贺把君晓陌笼罩了起来。
君晓陌笑了,眼前的这些都是她在凛天峰的亲人,一股暖流缓缓地流淌在心间。
比斗场内,岱悦还孤零零的躺在地上。她在前期消耗的灵气太多,以至于到了后期,连护体灵气也没有了。经脉和丹田内空荡荡的她就与普通人无异,也难怪君晓陌会对他造成如此大的伤害。
她听到了场外的掌声,也感受到了那些落在身上的或怜悯、或幸灾乐祸的视线,她觉得自己受到了浓浓的屈辱,胸口堵着一口郁气,却再也没办法反抗了。
她甚至连站起来都做不到了。
之前站在台上时她有多么嚣张,现在就觉得自己有多么地狼狈,简直是锋芒在背。曾经觉得要杀掉君晓陌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结果输的居然是自己!
岱悦的眼前一阵阵发黑,真恨不得立马晕过去,然后一觉醒来,发现这只是一场噩梦,她和俊晓陌还没比试。
岱岩峰和邱来凤又气又恼,但更多的肯定是对女儿的心疼。他们冲了上台,看到女儿的现状,他们一个踉跄,同时愣住了。
刚刚在台下,他们还看得不是很清楚,而到了台上,他们才发现岱悦的伤势比他们所认为的严重很多。浑身血肉模糊,鲜血淋漓,哪还有一个人样?
“悦悦!”邱来凤声音颤抖地喊了一声。
岱悦动了动,吃力地微微抬起头。她想委屈地喊一声娘,但嘴巴已经被君晓陌抽烂了,什么都喊不出来。
岱岩峰小心翼翼地抱起了女儿,而邱来凤则是柳眉一竖,目光凶狠地看向了凛天峰观众席的方向,扬声骂道:“君晓陌!你居然敢把我的女儿伤成这样!他日我一定把千倍百倍的把它还给你!”
邱来凤的斥骂让比斗台下寂静了片刻,随即响起了一片嗡嗡的窃窃私语声——这对恒岳宗的夫妻怎么回事?是输不起了还是怎么的。说实话,在比斗台上受到比岱悦严重得多的伤也有,也没见别人说要报复的。
因为这都是规则所允许的。
更何况,如果不是岱悦步步紧逼的话,说不定还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君晓陌自然也听到了邱来凤的声音。她拍了拍身边露出愤愤神色的魏高朗,从储物戒里拿出了一张扩音符,贴在了身上,扬声对比斗台上的邱来凤说道:“邱前辈,岱悦为什么会有这种下场,想必您心里也很清楚。我君晓陌一向奉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以十倍百倍还之。而我现在也只是把岱悦对我做过的事情还给了她而已,连她的命也没拿走,比起岱悦来说,这已经算不上过分了吧?还是说,岱悦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邱来凤被君晓陌说得一噎,脸上露出了青青紫紫的神色。
君晓陌淡定地笑了笑,继续说道:“若邱前辈您非觉得要找我报复的话,那晚辈我也无话可说,我只能奉陪了。”
君临轩本来就对那些恒岳宗的人没什么好感,现在听到邱来凤的威胁,更是怒意爆发。他身上化神中期的威压一下子扩散了出去,眼含厉色、声音沉沉地说道:“想要找我女儿报复,首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对!想要找晓陌师妹的茬,先看看我们同不同意!”
“太过分了!别以为我们凛天峰的人都是好欺负的!”
“师姐我挺你!”
凛天峰的众人七嘴八舌,纷纷地表示了他们的愤怒和维护,让君晓陌的心里更暖了。
“我也会保护你的。”一个声音在君晓陌的耳边响了起来。
君晓陌微微一愣,顺着声音看过去,看到了容瑞涵那双含着淡淡微笑的黑眸。
“我知道。”君晓陌回以一笑,随即想到了什么,又高声朝比斗台上说道,“对了,还有那个赌约。既然岱悦输了,我也希望她能遵守约定,以后都别出现在容大哥的面前。”
就像被君晓陌和凛天峰的众人狠狠甩了一巴掌,邱来凤脸上的表情更加难看了。
但邱来凤和岱岩峰知道今天是讨不了好了,于情于理,都不会有人站在他们这一边,继续破口大骂的话,只会让别人看了笑话。
若想要报仇,还得等到以后才徐徐图之。
他们只好收起那愤恨的神色,带着岱悦,匆匆地离开了比斗台。
这对夫妻回到了恒岳宗的观众席时,有不少岱岩峰的弟子都纷纷跑上前去慰问,顺便同仇敌忾一把了。
只有梁玉龙神色平静地看着这一幕,最后,嘲讽地一笑,转身默默地离开了。
害人者,人恒害之。诚如君晓陌所说,岱悦这次的重伤,也算是她咎由自取。只是,以师父和师娘的这股溺爱劲,说不定岱悦一辈子也没办法明白这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