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道魅影闪过,屠杀的渴望交接着风,带着无限扩张的嘶吼,占据全部的天空。
来者不善,我拿出了随身的配枪,迅速靠近身边的掩体。
呜呜的低吼声传递着无限的饥饿感。看得出来,我已经上了菜谱,它的声音里,充满着掠夺。
暗又一次为恶魔提供了掩护,幽灵般的身影消失在月色,我竟然不能看到它,草木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却突然消失在静谧中。
鬼火状的眼睛在夜中闪烁着,饥饿的叫声回荡着,只是为猎杀而存在的生命,总是给予猎物无限的恐惧感。
一道黑影闪过,它咆哮着冲来,根本不可能是人类的速度,我迅速开了枪,怪物灵敏地纵身一跳,躲开了,随即开始了进一步掠行,一发又一发子弹从我的枪中飞出,它却以难以预测的弹跳在树中闪行着。子弹只是划过沉郁的空气,便隐没在无限的夜中了。
刚刚的冲动是失败的因素,它极速冲来,我急忙射击,幻影般的身躯显现一下便消失了,那利刃般的爪子向我抓来,我纵声一躲,月光下,树木上被刻上了深深的抓痕。
如果被它抓到,恐怕瞬间就被撕碎了。
就在我的面前,是一个蹲伏着的无皮生物,浑身的脉络毫无掩饰地展现,浑身发达的肌肉好像能粉碎一切,那一双爪子,简直就是军刀堆积而成!
一阵阵嘶吼不断重它的口中传来,我的耳膜难以承受,我向它开了一枪,它自然很灵巧地躲开了。又脱离了我低下的感官。
我警惕地寻找着,静谧好似重归了,不过是藏污纳垢的虚假,这夜是恶魔的帮凶,只为进行一场难以想象的猎杀。
懂得利用环境优势,让它能得以生存。
让猎物无法发觉的捕食者往往是最危险的。
血红的眼睛出现在我的背后!
我感到身后一阵剧痛,随即向前方飞去,我重重地摔倒地上,顺势滚了几圈,天地不断回旋,我无法控制呕意,喷出了一大口鲜血,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黑影充沛我的眼睛,嘶吼声越来越大,这也许是它胜利的预兆吧,我听到了奔袭的声音渐渐靠近……
随着一声悠长的哀嚎声,一切都停止了。
我艰难挪动着难以受控的躯体,想躲藏在草丛中,却感到一阵眩晕,我的眼皮好重,我努力挣开,终究无法完成。
我失去了意识。
没有止境的无限迷失,不可描绘的一切
改变一切,只能坚强地去面对现实。
我决定再次到现场看看,这是警察对受害者的责任。
根本做的天衣无缝,连一点线索都没法找到,根本不像人类可以做到的一样。
我仔细观察着周边,唯恐错过什么,哪怕是一点小小的痕迹,也对案件起到关键作用。
凶手有着出乎意料的反侦查能力,我不能找到他的踪迹。
只有那一棵大树,这也是他唯一的失误了。树上留下了少许黏液,应该能找到其它的线索,我沿着黏液滴下的方向,爬到了树上。
折断了的铁器。看起来应该是死者的猎枪。上面已经沾满了黏液,折断它的力量可不像人类能完成的。
树叶悄然落下,飘飘摇摇消失在我眼中,也许是怀念大地的爱?
当地的野兽数量繁多,多为昼伏夜出的种类,晚上调查是十分不安全的,我决定标记后离开。
仿佛梦中场景脱离晦暗,不可视的环境不断重建,被夺走生命的嫩叶陈述着死亡的故事,树木早已沉睡了,纵容着嘶吼与掠行。
浓郁的夜剥离过的一片,黯黑冰冷,散发出溃烂的腐臭,如堕天使所留下怨念的泪。
一滴,又一滴,失去灵魂的躯壳,身不由己面临恶灵的拥抱,撕裂了的腹部,容忍自由脱离,我与那失神的眼睛对视,她却看着更深远的地方。
一具女尸,带着黏附窒息的长发和无限的冰冷,与其作伴的是死神派遣的信使。
我永远不知道是谁在窥探。
停留在尸体的乌鸦惊起,扑凌着翅膀消失在月色。
一股巨力传来,我感到浑身失去了平衡,便从树上重重地摔下,树枝穿透我脆弱的皮肉,我感到一阵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