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我将身体背转过去,避免玛瑞诗亚认出我,但是招待所的院子实在是太暴露了,玛瑞诗亚的眼睛也足够雪亮,因此,她还是认出了我。
在认出我的那一刻,玛瑞诗亚挥着手,兴奋地用中文喊着我的名字:“赵龙,赵秘书,赵龙赵秘书……”
我暗暗叫苦间,众家属都将疑惑的目光投向我,有位士官的女朋友冲我轻声道:“呵,赵哥还真有两下子呢!”虽然没有明点,但是寓意不言而喻。
无奈之余,我怀着悲愤的心情,缓缓地走到了门口,玛瑞诗亚快步冲我走了过来。
我心里有些隐隐地担忧,心想你可千万别以美式礼节拥抱我,那样我可受不了……而我的担心是多余的,玛瑞诗亚走近后,伸出一只手,握手言礼。
客套之后,我问玛瑞诗亚:“你怎么来了?”
玛瑞诗亚反问:“怎么,我就不能来呀?”
我问:“你来招待所干什么?”问过之后才觉得自己问的多余,整个招待所玛瑞诗亚仅认识我一个人,不是来找我又会来找谁?
玛瑞诗亚道:“当然是来找你啦。”
我违心地挤出一丝笑意,说了四个意味深长的字句:“受宠若惊。”
玛瑞诗亚歪着脑袋道:“怎么,不请我进去坐一坐吗,我现在很口渴了?”
我愣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点了点头。
玛瑞诗亚微甜蜜地微笑着,在众位家属的关注下,跟我进了招待所大楼。
二楼201室。我现在的临时房间。
我为玛瑞诗亚接了一杯矿泉水,玛瑞诗亚握在手中喝了两大口,脸上绽放出一种清冷的惬意。
我叼了支烟,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中国?”
玛瑞诗亚道:“昨天刚来。不过我没有打搅你,而是住在了局招待所。你们的领导很热情,我很感动。”
我打开了电视机,将音量调至合适,又问道:“你来中国做什么?”
玛瑞诗亚望着我道:“赵龙你不会忘记了吧?三月份的时候,我们国家曾经向你们国家提出友好申请,总统先生派我过来深造学习。五月份就要正式开始了,我提前过来一段时间,顺便在中国好好游玩儿一番,也算是提前感受一下中国的魄力。因为今年我们伊塔芬丽小姐很可能会……会来中国。”
我皱眉道:“我记得三月份你曾经告诉过我,你已经退出总统府了,难道你是在骗我?”
玛瑞诗亚接连摇头道:“哦,不不不。我想你误会你了。我那个时候的确是已经退役了,但是就在交流会开完之后,总统先生亲自接见了我,提出让我重新回到总统府,但是我委婉地拒绝了。我觉得既然已经退出就没必要再重新踏回总统府了。但是凯本里恩总统又改变了想法,让我专门负责伊塔芬丽小姐的安全工作。我起初也是拒绝的,但是你应该知道,我这个人还是比较重感情的,我和伊塔芬丽小姐关系很好,就像亲姐妹一样。因此,我犹豫了。总统先生又让一些老朋友一起劝说我,我盛情难却,接受了。我觉得跟在伊塔芬丽小姐身边会自由的多,至少要比呆在总统身边要自由,因此我觉得这倒也没什么不妥。就这样。”
玛瑞诗亚一连串滔滔不绝地讲了很多,她还讲到自己与伊塔芬丽小姐之间的感情,还有一些波折与经历。
但是我仍然心存疑惑,追问道:“这次世界警卫交流会,你们Y国取得了第一名的成绩,总统先生怎么还会让你来中国学习?”
玛瑞诗亚耸了耸肩膀,道:“哦,这个可能你还不知道。自从你上次以一敌二打败了丹尔顿和诺宝寿夫之后,我们凯本里恩总统先生对你的评论相当高,而且在伊塔芬丽小姐的影响下,他喜欢上了中国功夫,他觉得没有任何一种武术能跟中国功夫相媲美,他,他喜欢你们中国功夫那种柔畅自然的打法,甚至他还饶有兴趣地陪伊塔芬丽小姐练习中国武术。我倒是觉得有些好笑,但是确实如此。”
能让总统先生喜欢上中国功夫,这的确是令人欣慰。但是心中的疑团仍然无法逝去。面对玛瑞诗亚,我真有一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冲动,毕竟,尚有很多疑惑缠绕于心,无法释然。
我道:“这么一说,倒是还有些可信。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你是怎么找到招待所来的?你怎么会知道我现在住在招待所?”
玛瑞诗亚笑道:“刚才我说过了,你们特卫局的领导很和善也很友好。我在局招待处住下之后,你们齐处长还特意过去慰问了我。”
我顿时一愣:“什么,齐处长过去慰问?他都说了一些什么?”
玛瑞诗亚想了想,道:“齐处长跟我谈了很多很多,最后谈到了你的情况。他告诉我……告诉我……”
玛瑞诗亚有些支吾,更是让我急于知晓。我追问道:“他告诉了你什么?”我急切地望着玛瑞诗亚,心里已经开始猜测着些许端倪。
玛瑞诗亚尴尬一笑,冲我埋怨道:“赵龙,我怎么感觉你像是审犯人似的?”
我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是自己过于心急了,问话确实显得有些过于激动。
我强挤出一丝笑容,又替玛瑞诗亚接了一杯水,重新坐了回来。
玛瑞诗亚接着道:“齐处长告诉了我你的情况,说你现在正住在御权山附近的招待所。他说你犯了一点错误,但是不严重。”
我心想这个齐处长真是足够阴险啊。他竟然将我的情况,告诉了玛瑞诗亚。
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