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能不能让我肚子里的孩子姓杨!”苗玉芳又重复了一句。
“绝对不行!”贵子急了:“玉芳,虽然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杨林的种,但咱是借的种。咱之所以要借种,就是要给咱们老冯家留后。”
“贵子,这不是情况特殊吗?”苗玉芳解释道:“小林如果真的坐一辈子监狱,那老杨家不就断了后吗?当初我找杨林借种的时候,他啥话都没说。现在他出事了,咱能不帮一把吗?”
“不管小林出了什么事,不行就是不行!”贵子坚决的口吻说道。
“贵子,我又是不是不能生了。让这个孩子姓杨,我还可以继续找人借种……”苗玉芳想要劝劝贵子。
而贵子却打断了她的话:“不行就是不行。”
“现在你有了,我很感激小林,咱也不是知恩不报的人。如果小林真的做了监狱,你想给老杨家留后,等你把第一个孩子生下来之后,你愿意和小林咋样就咋样,你愿意给他生几个就生几个。”
“到时候小林都进监狱了,我还怎么怀孕?”苗玉芳说道。
贵子说:“玉芳,我在城里打工这几年,也知道不少事儿。即便是小林坐监狱,哪怕被判无期,都会缓期两三年执行。你可以在他缓刑的这段时间,怀上他的孩子。”
“真的?”苗玉芳疑惑的问。
“嗯,真的。”贵子笃定的说道。
“行吧。”苗玉芳知道贵子的脾气,他那里软,可他的脾气可不软,他决定的事儿,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贵子,我想问你个事儿。”苗玉芳带有征询的口吻说道。
“只要你肚子里的孩子姓冯,别的啥事你尽管问。”贵子说道。
“瞧你那小气样儿!”苗玉芳没好气的啐了一句,然而问道:“贵子,我想问你,如果小林度过了危机,没有坐牢,那你同不同意让我和小林继续保持关系?”
“……”贵子沉默了,之前他还说苗玉芳和杨林咋样都行,真到了事情时,是个男人心里都不会好受。
“贵子%3f”苗玉芳听不见贵子的回应,她心里咯噔一下,心想:我怎么就那么傻啊?这种事情哪个男人能接受?我不问他,日后还可以找借口和小林偷偷约会,我这一问,以后连借口都不能找了。
“贵子,你生气了?”苗玉芳心里叹了一口气,柔声对贵子说:“你就当我没问吧,如果小林进去了,我就找机会给他们老杨家留个后;如果他度过了危机,我就和他划清界限。大不了,咱们用别的方式报答他。”
“玉芳。”沉默了一阵之后,贵子终于开口了。
贵子使劲儿嘬了几口烟,又长长的吞了出来。
“我听一起打工的年轻人说,城里有很多女人因为她的男人不行而离了婚。”
“在城里这几年,我长了很多见识,也从别人口中了解了,那种事,不仅仅只是男人想,女人有时候更想。”
“然后,我才知道,自从你嫁给我到现在的十几年,你究竟受了多少委屈。”
“我很感谢,你没有和我离婚。”贵子的话里充满了愧疚和无奈:“既然小林能让你找到做女人的快乐,我没什么好反对的。如果你想,等你生下孩子后,咱们可以办理离婚手续,让你光明正大的和小林在一起!”
“贵子,你想什么呢?”
这么多年,苗玉芳是第一次听贵子说这么多心里话。
“我多大年纪,小林才几岁,你觉得我和他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吗?”苗玉芳嗔怒道。
“你没打算和我离婚?”贵子一愣,惊疑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