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樵山之上并无其他的东西果腹,野狼虽然是甚多,但是狼肉甚是难吃,如今刚过了冬季也无野果可食,明日便去山中捉些野兔果腹,薇薇每日勤学苦练又不怎食用鹿肉,这几日明显是清减了。
翌日清晨,包文正背负着强弓羽箭,出了山洞见到孙薇薇已经在演练剑法,只见身形奇快腾挪之间如鬼似魅,手中的长剑嗡嗡作响瞻之在前忽之在后,告知了一声,见孙薇薇心无旁骛并不回话,于是便走出了山顶。
一头吊睛白额大虎草丛中休憩,阳光自天空中洒落下来,大虎朝包文正脚步声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低吼了几声也未曾起身,包文正远远的听闻虎啸之声便快步离开。
见树枝上有不知名的果子,包文正边上树采摘了几个,入口满是苦涩,将果子抛开后得见有野兔出没,射中了两只野兔之后,不知不觉的来到了大蟒盘踞的湖泊,湖泊中竟有尺长的鱼类踪迹,有心扑捉几只,但回想起大蟒如山般的躯体和血盆大口,立刻转身离开。
当晚,包文正将野兔烤了递给了孙薇薇,得见孙薇薇比昨日多吃了一些,心中也有了几分的欢喜。
入夜,包文正与地面上默诵黄庭,孙薇薇与床榻之上修炼幽冥心经。
接连几日的搜寻野兔,包文正发觉野兔也是越来越难扑捉了,昨日晚间不得已又烤了鹿肉,孙薇薇仍与往常一样,皱着娥眉吃了几口便放下了。
父亲大人生前曾说过,好男儿当顶天立地,为妻儿谋得安身立命之所,即便不能锦衣美食,也当食可果腹,衣可遮体。这就是父亲大人挽弓射杀江湖中人而得百两纹银,又设计谋取了三家酒肆的原因,为的就是让妻儿能够安享快活。
前两日曾在林间瞧见一头棕熊于扑杀雄鹿,迅捷不逊色于羚羊,蒲扇般的熊掌轻易的拍死了雄鹿后撕咬起来,不多时血腥味四下飘散,待棕熊离去之后,几头野狼才上前去蚕食雄鹿的内脏。
这樵山上能食用的除了雄鹿和野兔,也就只有猛虎和棕熊了。
包文正抬眼望着强弓,心中拿定了主意,于是也不再修行晚间的功课,靠着山洞的墙壁便睡了下去。
翌日清晨,孙薇薇醒转之时,就见到包文正已经离开了山洞,见墙壁上的弓箭不在,知前往林中打猎去了,也不在意用过了吃食之后,继续与洞外修炼九幽剑法。
这九幽剑法不愧是百年前幽冥老人的绝学,剑法精妙绝伦,这些日子虽然是勤学苦练也不过是将这九招九幽剑法学了个皮毛,尤其是最后的三招“幽魂引路”“冥府拜帖”“生死轮转”更是不曾入门。
“莫不是九幽剑法已经涉及到了剑意不成?”孙薇薇心中揣测,但是也不便询问包文正修炼的功法,只能自己摸索着练习。
包文正早早的来到了棕熊山洞外的大树上,因恐火堆燃起扰了孙薇薇的睡眠,也未曾用过吃食,此时腹内也大感饥饿。待日头已过了树梢,估摸着棕熊也该出洞觅食了,便将强弓提在手中,静静的等候着。
又等候了约有一个时辰,包文正腹内常鸣正欲下树返回山洞之时,这才看到棕熊笨拙的从山洞中出来,待棕熊走出山洞已经数仗之远,包文正将羽箭搭上了强弓,闭目全力体悟四季轮转的法理,将冬日枯寂肃杀的法理交缠在羽箭之上,射出了巅峰的一箭。
“嗖!”
羽箭破空而起射中了笨拙的棕熊,棕熊吃痛之下摇摆了几下身躯狂吼一声,双目泛起血红朝大树上的包文正望去,俯身奔跑带动了地面上的泥沙四溅,朝包文正所在的大树便撞了上去。
“佟”的一声巨响,大树剧烈的摆动两下,树枝如同狂风席卷而过,发出“哗哗”的响声,幸的包文正瞧见棕熊撞击过来,提前抱住了主干不曾跌落下去,但是也觉得胸膛被主干震得胸中一闷,眼前一阵阵发黑。
这大树足有两人合抱的粗大,棕熊连连撞击之下,有枯枝自树上脱落,棕熊见不曾将大树撞倒,便在树下攀爬几次未果后转了几圈,卧在不远处的空地上,喘息声将地面的灰尘扬起,双目通红的望着树上的包文正,不时的发出几声吼叫。
包文正擦拭去嘴角的血渍,只觉得胸中甚是沉闷,待体内的气息渐渐的恢复平稳,心知今日若不能猎杀了这棕熊,只怕是下不了这树。
既然冬日枯寂肃杀的法理不能射杀这棕熊,那就试试曾将野狼一箭炸伤的夏日骄阳似火的法理。
包文正弯弓搭箭又是一箭射去,棕熊见树上的人弯弓搭箭,只是双臂抱头也不躲闪,羽箭正中了灰熊的脊背之上,羽箭如雷掀起了一片血渍溅射开来,棕熊吃痛之下站立而起狂吼,也不顾背上的血流如注又朝大树恶狠狠的撞击过来。
包文正急忙抱住了大树的主干,只觉得胸膛和大树剧烈撞击之下,双眼已经是一阵阵的发黑,血从口中止不住的流出,手中的强弓也无力的跌落到了树下。
棕熊撞击大树了片刻,背后的血流不止,然而大树的树皮也被棕熊硬生生的撞击脱落,棕熊喘息着粗气,围着大树不断的打转,而后远远的走道十丈开外,四足踏地如一座山丘一般朝大树撞了过来。
“噗!”
包文正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体内的气息也在震击之下停止了运转,渐觉得棕熊的身影也有些模糊起来,双臂仍是抱住大树不曾松开。
“这是要死了吗?”包文正隐约觉得双臂麻木之极,显然已经是抱不住大树的主干了,跌落下去就是棕熊的口中吃食,脑海中浮现出父亲大人的笑容,母亲端过茶水时的嘱托,吕三娘的绰约身姿以及孙薇薇林中孤苦的摸样。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