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北似恭敬的低下了头,又长又翘的睫毛轻眨,眼底闪过一抹讽刺的冷光,她好的红唇微张,淡漠轻语:“皇上,您与风王爷兄弟间的玩闹民女可不敢插手,民女身子不适,请允许民女告退!”
虽然不喜欢当傻子,可是此时,柳惜北不得不装傻,皇帝与燕随风之间的事她不懂,也不想懂,因为这两个人不管最后赢的人是谁,她也许都会引来杀身之祸。
如果答应皇帝,燕随风知道了会杀她,可若不答应,皇帝也会灭了她,毕竟他要做的事已经让她知道了,所以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装傻。
皇帝嘴角扬起了弧度,犀利的瞳眸闪烁着精光,他威严的声音淡然:“柳惜北,朕相信你已经懂了,你觉得不答应可以吗?”
柳惜北果然变得聪明无比,原本柳长青向他说起柳惜北的时候,他还以为柳长青夸大其词,但现在来,柳惜北的确是一个聪慧绝顶的女子。
只是一个小小的问题,她就能把事情想得透彻,想得长远,她的态度既不明确也不含糊,只是小小的装了个傻,然而这样的她却更显聪明,而且还不是普通的聪明。
“皇上贵为九五之尊,您开的口,民女自然不能违背,可是民女只是柳府的一个废物,与风王实在难以匹配,您应该为他物色条件更好的王妃。”柳惜北没有直接回绝,可是也间接的否绝。
皇帝唇边的笑意更深了,好一句九五之尊,好一句难以匹配,柳惜北这是给他先礼后兵,以退为进。
前者听着恭敬顺从,后者却来了一个反击。
可是她越是迎刃有余,他就越觉得她聪明,更觉得她是不二人选。
“柳惜北,”皇帝的语气蓦然突变,威严中带着一丝不容拒绝:“朕命令你,今日女儿节必须拿下第一,到时候朕会给你指婚,你若办不到,那朕就办了你。”
她可以拒绝,但他也可以下令,身为一国皇帝,他不怕她不答应,她也不能不答应。
似乎没料到皇帝会直接对她下命令,柳惜北暗地皱眉,但还是应道:“是!”伴君如伴虎,君要民死,民不得不死,这就是古代,皇权至上的古代。
可是女儿节……
“皇上,请恕民女直言,民女从小懦弱无能,所以民女不是无所不能的神,既然您要民女赢,那么可否让民女先知道比赛的题目?”柳惜北眼中闪过一抹无奈,圣命难违,这就是身份地位悬殊的区别,权力象征着一切,权力就是永远的胜利者,所以她不得反抗,否则她才捡回来的生命就要到头了。
可是既然是女儿节,那么比的肯定是跟女儿家有关的东西,琴棋画倒是不难,然而古代女儿家的东西在她眼里最为难的可不是这些,而是针线,拿针她可以,但仅限于人体穴位,所以对着一块布绣花?
她肯定会抱个鸡蛋给他。
闻言,皇帝只是淡淡的了她一眼,声音慵懒却也无比的冷漠:“题目在太后的手里,朕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朕只要结果!”
柳惜北竟然承认自己懦弱无能?
真是天大的笑话,如果他没见过她,也许他会认同她的话。
皇帝的话,柳惜北听得直想骂娘,天杀的,要她赢却一点帮助也没有,有他那么无耻的人吗?
“皇上,既然民女得无条件完成,那么民女有一个条件。”虽然暗地气闷,但柳惜北还是说道,既然躲不掉就勇敢的面对,她柳惜北可不是以前那个懦弱无能的废柴,有树伐树,有墙拆墙,就算前面的道路凹凸不平,她也会将它铲除,她就不相信她柳惜北走不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
“柳惜北,你就不怕朕砍了你的脑袋吗?”皇帝双眸微微眯起,冰眸散发着犀利锐光,冷冽逼人。
竟然还敢跟他谈条件。
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别人对他从来都只有听命的时候,可是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暗地推脱,她真以为他不敢砍了她那颗脑袋吗?
“怕,死,没有人不怕,可是如果您不答应,那民女只有输的份了,但是您希望民女输吗?”柳惜北冷然的抬头,此时的她不再装傻畏缩,她淡然的回视,淡漠冰冷的双眸里透着自信与傲然。
没有决定之前,她要给自己留有余地,不想过于强势,可是既然不得不同意,那么如何发展就得照她的意思走了,否则她柳惜北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真要惹急了谁杀了杀还不一定呢!
“柳惜北,如若有一天你拥有倾国倾城的容貌,北国也许要大乱了。”这次,皇帝奇迹的没有因为她的话生怒,眼中反而多了一份欣赏。
人都会怕死,可是柳惜北身上却有一种重于泰山的强势,她清楚的知道他想赢,所以她无所畏惧,也正因为她清楚他想要什么,所以她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身为皇帝,他不喜欢输,也不能有输,因为输就代表失去了一切。
这个女子太聪明了,如此聪明的她,如若再配上倾城之貌,这天下大概要为之疯狂了。
听着他的话,柳惜北知道他已经答应,她淡下眼中的锋芒,淡淡的道:“皇上,今日民女一定会赢,但如果民女赢了,请皇上允许民女以自己的方式达成目标。”
只要没有超出她的底线,她可以为他达到目标,但她绝不以自己的婚姻做赌注,她的婚姻更不是牺牲品。
“柳惜北,你这是得寸进尺。”皇帝犀利的瞳眸闪过一抹狠绝的光芒,原本淡然无波的双眸截然突变,眼眸深沉。
他承认,他中她的聪慧,可是爱才并不代表他的权威可以任人摆布,柳惜北很聪明,但同时她也很愚蠢,她以为他会因为不想输而随她的意吗?
那她就大错特错了,如果不能为他所用的棋子,那她就不再是棋子,废棋也只有永远的消失,因为只有消失的棋子才能保守秘密,她已经知道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