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爹娘因着没能填井的事还哭了一场,随后总是嘱咐我别去井边玩耍,所以我记得清清楚楚。”
如果叶青釉没有记错的话,那口枯井虽然是因为打得不够深,用了一段时间就被废弃,目测也不算是太深。
可实际上,按照打井的习惯,肯定起码还是得有两丈多深。
这口井的井口则是足有成年人一臂多长。
这其实算是相当大的井。
叶守钱一个大男人,当年就曾因为封井的事犯过难,而如今听外面看客们的闲言碎语,井口却是被封死的。
这就耐人寻味了。
一个有一把子力气的汉子都为封井发愁,那个将王秀丽推下井去的人若真是出于一时冲动,怎么会不心慌,不奔逃,还用余力‘将井口封死’?
这是叶青釉从到府衙门口以来,就一直在疑惑的问题。
她猜这位朱县令应该也同她的猜想差不多,不然也不会来来回回问井口有没有封的事情。
毕竟抛去从前没封井口的情况,如果当初井口是封死的,那贼人耗费的功夫估计就更大。
得拆掉井口,将人推进去,再将井口封好。。。。。。。
而什么时候先拆井口,预谋还是将人打晕之后,怎么避开叶家那么多会喘气的活人拆,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井口封好。。。。。。。
这些其实都是问题,一旦出错,肯定就会有人发现。
如此种种,叶青釉下意识的判断,就更倾向那个将王秀丽推下井的贼人,其实更像是有备而来。
而面前这位姓朱,但又不算是太‘猪’的县令能想到这些问题,其实也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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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釉心中赞扬了半句,甚至还没说出后半句,一切却正如她先前所思所想那样,彻底崩盘——
这县令,责问堂下人的功底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可架不住对方得出的结论,总会错!!!
朱县令听完叶青釉所说之话,思索一番:
“即使如此,想来贼人应该是从陈家入叶家后院,将伤患推入井中,再随手取物封井。。。。。。”
朱县令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有些红光满面,露出一个颇有深意的笑来:
“没准是美人坐于井边垂泪,有那家的汉子知陈家遭难,想要摸脏,瞧见了在叶家后院娇俏的美人儿,一时见色起意,美人不从,然后失足落下井。。。。。。。”
堂下人,要么就是没有久历风月的普通人家的老百姓,要么就是不敢直说,只敢捧臭脚的人。
当即就有好几个主簿捕头恭维了一番朱县令。
叶青釉瞥了一眼,将那些说对的人脸一一记下,心中更觉得荒谬——
随手取物封井,谈何容易?
谁家坏人带着木板摸脏?
贼人行凶后又怎能碰巧避开众人封井?
总不能去拆黄氏的猪圈和门板吧?
那声音肯定也会吵醒叶家人的!
叶青釉默默叹了一口气,转过脸去,看了一眼满头血痂,昏迷不醒,明显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的王秀丽一眼,心中嘀咕道:
要是如今能多说一句话,指认上一句凶犯是谁多好。
她如今可在心头怀疑是叶家人作祟呢!
但凡如今高堂之上王秀丽能撑着说一句,这一大群人也不至于听这个‘明察善断’‘猪’县令满口胡言乱语的断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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