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啊,这也怨不得他。”见张夫人略显生气的脸,张怜清微微一笑,“一个人知道自已被骗,那种反应,不是很正常的吗。
再说了,他不是一个人走,难道我还跟他一起走吗?
这怎么可能啊!”
张夫人也回过味来,尴尬一笑,“那也是他的不对,人活在世,被骗那也是常有的事情,岂能因被骗,就脾气暴躁呢。”
张怜清略有尴尬地摸了摸额头,自已这母亲,又在强词夺理。
人家都被骗了,难道还要让人家保持理智,不要发火?怎么可能,人是有七情六欲的。
再说了,人家也没展现出暴脾气,只是静静地离开而已。
“清儿,你真的考虑好了?”张夫人再次问道。
“嗯,母亲,就他吧。”
“不换了?”
“换?”张怜清平淡地看着张夫人,嘴角微微下撇,“母亲,这不是你与父亲决定好的吗,怎么还要换?
如换的话,岑家能同意吗?
母亲,你也看见了,今日只是女儿提前说了一句,岑伯母便为了儿子,就不惜与张家翻脸。
要是退婚,母亲,你猜测一下,岑伯母会做出什么事来?
再说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
“她也就是虚张声势,还能真为了这点小事,与我们张家翻脸啊。”张夫人摇了摇头,“再说了,岑家的主事人是岑棚,不是她孙惠敏。”
张怜清浅笑一下,没有说话。
见女儿不想说话,张夫人垂头一声哀叹,“既然你已决定,那就让岑家走程序吧,我张家的女儿,要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张怜清只是点点头,撩起帘子,通过帘子与马车之间的缝隙,看向车外的世界。
张夫人见此,也是一声短叹,便微闭双目,不再言语。
马车内陷入寂静,踏踏的马蹄声,辘辘的车轮声,以及街道的吆喝声,围绕在其左右。
日落黄昏,四九城北门之外的深林之中,岑子酒躺在一棵参天古树之上。
他双手枕在脑后,目光透过繁密的枝叶,欣赏天地之间那抹金黄色,让心身疲惫的他,感到一丝温和与静谧。
参天古树的四周,却破烂不堪。
四、五个深坑,没有枝叶的光秃秃树木,那是比比皆是,还有被切割断的大树,有的断树还被火烧过一样,当然了,火烧的树木,此时全部湿淋淋的。
太阳慢慢下落,天空也越来越暗,温度也越来越低。
而岑子酒呢,还躺在树上,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仿佛天黑与自已无关,自已要在这里过夜一样。
太阳彻底落山,月亮也彻底接班,替太阳继续照亮大地。
可惜,月亮没有太阳的热度,它的接班使温度又下降了不少。
嗷呜…一声狼嚎,在附近响起。
一只孤独的野狼,由远及近,来到了参天古树的附近。
野狼用力嗅了嗅,仰起头,看着参天古树,似乎想看清上面有什么猎物。
由于树太高,枝叶茂盛,野狼什么也没看见,它只好围着参天古树转了一圈。
阿嚏!
一个喷嚏声,在这寂静的树林,甚是响亮。
而树下的野狼,猛地仰起头,阴森的狼眼中透着惊恐,掉头向来时的路跑去,一边跑一边发出呜呜之声。
伸了个懒腰,岑子酒坐了起来。
月上柳梢头吗?
得嘞,发泄完了,回家去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