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泸州城上来的文书,如何说的,”
文书几乎都是先到泽钦这里过一遍,他不单单只是傅景麟的侍卫,更是傅景麟的得力手,
“泸州的文史查了近几个月行商前往蜀州的商人,走镖,其中多运输的均是货物茶叶衣绸,唯一一趟联合三家镖局走蜀州的,是通州苏家货物在蜀州遗失,未能付银子,蜀州的掌柜上门讨要,带走了苏家放在泸州的药材香料以及一尊铜制佛像,”
“去查查那一尊铜像运向了何处,蜀州居于南方,看哪一出灾情多,便是往哪处查。”
泽钦还未能想明白,这为何是牵扯到蜀州的灾情,并且还跟一尊铜像有关?
苏家货物在蜀州遗失,这其中还有他们的手笔,当初逼的就是苏以安骑马难下,迫切的要让他使用灾银,这才是被他们抓了个正着。
“是,”泽钦领命下来,但也没能立即离开,是在原地挪了挪脚,
在心底里想着是,接下来说的话有几分成算说出口不挨打,
话还没说出口,站在窗前的傅景麟是转过身来,
傅景麟不说话时,且是眼神淡淡的瞧着人,便也是给人威压十足。m。
即便是同他几乎一起长大的泽钦。也是难以承受,是有些含糊不清的说道:“老、老太太来了信说……她礼佛下山,碰见了卖闺女的人家,瞧着可怜,卖、卖了下来,取了名字是唤阿莺……”
泽钦快速说完,是转眼就没了人影,让躲在暗处的暗卫都看的咋舌。
要他说,老太太这两年是越来越有些糊涂了,
下山礼佛,碰见个卖闺女的人家,改名喊了阿莺,那都不是世子爷想要的阿滢啊。
他们从京都出来时,老夫人是红了眼睛,拉着世子爷的手,还是同他说,
玉家的事情世子爷在外帮忙查个清楚,如今的玉家已经是缩了起来,
打起来要给玉馨寻个家世好的想法,好冲破如今的难关。
老太太说:“玉家就那样了,玉馨到底是心里有你的,不说不做世子妃,那抬她做个贵妾吧。”
当时站在门口的侯夫人,是脸色一下子便沉了起来,
侯夫人是见了阿滢过世后,傅景麟整个人显得没那么生气,是心里越发的有些担忧,
瞧着老太太说那话,更是心里忍着一口气,让嬷嬷扶老太太进屋,才同傅景麟说,外出办案是万事小心,嘱咐到了每处地方便要写信回来。
“景麟,你要好好的,”侯夫人眼红了,拉着傅景麟是不舍得放手,
泽钦是看得出,比起老太太的固执,夫人是已然有些松动。
然而这不过只是松动而已,她只是瞧着世子爷有些心死如灰,
如是晓得阿滢小还活着,那侯夫人的松口,大概也只是会让阿滢做一个良妾,
泽钦走了之后,良久,这书房里才传来一声冷笑。
不知哪家又起了琴音,相比先前那叮叮咚咚,如流水欢快的琴声,此刻是有几分愁意在其中,
傅景麟是听了,眼底又有了两分笑意,不愿回侯侯府,那便就不先回,
等孩子落了地能走能跳,说话清晰时,亦或者是能上私塾,再慢慢回去也不迟。
阿滢是睡不着,弹了两首曲子,等她停下,吴婆子是端来了一盘,带着酸意但格外新鲜的橘子进来,阿滢一瞧便是眼睛就亮了,
“夫人,我路过孙氏酒楼,发现已经挂上了歇业的牌子,听说是已经挂了两天,”
吴婆子这才把消息告诉阿滢,院子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
婆婆去开门,人还没进屋,声音是先到了,高声唤着阿滢,
孙依依一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样子,跑过来拉着阿滢的手,她欢快的说道:“阿滢,我、我要成婚了!”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