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陈家依旧打发了轿子送她,虽然老夫人病倒了,但陈家的礼数不能少,于是苏迟就坐着轿子回了家。
然而她才下轿子,就看到自己家里亮着灯,苏迟心中有些困惑,她想不出是谁大晚上的跑到她家来。
是宋良辰吗?
苏迟一边想着一边往家走,宋良辰就干过这种在她家等她这种事。
不过苏迟又觉得不像是宋良辰,因为她想不到宋良辰这大晚上的找她要做什么。这么猜测着,苏迟已经走到了家门口,她推开门,然后她就愣住了。
她家里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堆人。
苏迟瞬间有种自己是不是走错家门的感觉,然而她退回去看了又看,这里的确是她住的地方,她每个月都要给房东陈夫人十文钱作为房租,虽然这已经是最廉价的住所了,但苏迟仍然需要为了这十文钱伤脑筋。
屋里的人此时已经注意到苏迟回来了,他们齐刷刷地扭头朝苏迟看过来,苏迟嘴角抽了抽,“那个,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这里似乎是我家。”
“苏姑娘,是我。”人群背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苏迟愣了一下,就见人群自动让出了一个空位,有个白衣男子从后面走了出来。
“白先生?”苏迟惊了,这个白清风是怎么回事,他怎么莫名其妙地带了这么多人跑到她家里来,她好歹也是妙龄姑娘一枚,这成何体统!
“几日不见,苏姑娘可好啊?”白清风看着苏迟的脸色,就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不过他这个老狐狸,选择了视而不见。
“劳先生关心,我最近还不错。”苏迟只好硬着头皮回道。
“哼。”人群中传来一声傲慢地冷哼,苏迟不用回头看就知道是谁,这不就是之前来找她要令牌的少年么。
“这就好。”白清风似乎很是欣慰,“苏姑娘你不进来吗?外面露水挺重的。”
苏迟这么好的脾气,都有想揍白清风的冲动了,这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一屋子的大男人,她进去做啥?万一他们要对她不利,她进去了跑都跑不掉。
“谢谢先生关心,我觉得站在外面吹吹夜风挺好的。”苏迟冷幽幽地说。
“哈哈,苏姑娘还挺幽默。”白清风说着,也从屋里走了出来,那少年紧跟在白清风身后,看他那狗腿样儿,和面对苏迟的时候,仿佛根本不是一个人。
“先生也挺幽默的。”苏迟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白清风。
她就知道,在碧波庄的时候,不该为了一千两银子答应和白清风联手的,因为他压根儿就没帮上什么忙,除了找到古兰和在湖底捞到玉镯之外,他完全没有什么作为,而这两件事,苏迟自己就可以做到。
最坑爹的是,她帮了忙,却一文钱都没拿到,他给了她一个只会带来麻烦的令牌,那对苏迟来说并没有什么用!
她都不计较了,认栽了,还拜托圆寂大师把令牌还给白清风,然而这家伙竟然带着这么一堆人跑到她家里来,这深更半夜的,他到底是要闹哪样!
“先生,不知您深夜造访寒舍有何贵干?”苏迟心情分外不愉快,于是也懒得再和他客气。
“下午的时候,圆寂大师给了我这个。”白清风将令牌拿了出来。
“哦,那是我拜托圆寂大师带给你的,这个令牌对我来说没有什么用,所以还给你。白先生将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我,我真是诚惶诚恐啊。”苏迟并不接白清风递过来的令牌,她可一点都不想招惹麻烦。
江湖上是没有秘密的,白清风前脚才将令牌给了她,后脚她就被强势围观了,她要是收下令牌,她敢肯定她之后的日子绝对无法安宁。
“我送出去的礼物,从来没有收回来的。苏姑娘,你真的不明白我将这枚令牌送给你的真正目的吗?”白清风的语气很是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