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人多势众,萨米三人不能拒绝,硬拼就会暴露身份,无法继续追查王子的下落。萨米没多犹豫,带头跳上第三辆皮卡车,郄龙和阿迪也随后上了车。四辆皮卡车加速驶离街口,不久拐上上一条宽阔的马路,前方的枪炮声更为密集起来,看来距离交战区不远了,不知是不是地狱广场。
萨米对这里的地形比较熟悉,很快看出这条路不是通往地狱广场的,应该是去增援进攻中学的部队,距离城堡区并不远。中学附近建筑物全部被炸平了,独立军阵线没有可利用的掩蔽物,只能对坚守的政府军进行强攻,代价很大。地狱广场方向也传来T—72坦克炮怒吼声,持续不断,显然正在强行朝中学靠近,及时与同伴会合。
独立阵线也随即加大了对中学的攻击,调上十几门双联装高射炮,集中火力平射,凶猛轰击政府军侧翼防线,试图打开一个缺口。政府军缺少重武器,无法和双联装高射炮对抗,只能藏身阵地内,极为被动。武装分子在高射炮平射火力的掩护下,快速向前推进,逐渐逼近外围防线。
政府军早已放弃了外围防线,退守最核心的区域,战死者留在原地,轻重伤员全部带走,留下必死。萨米他们停在后方待命,等打开缺口后,快速突入政府军核心阵地,彻底歼灭。很多独立阵线人员都是新兵,第一次见到如此惨烈血腥的战斗场面,变得十分紧张,希望指挥官永远不要下达进攻的命令。
独立阵线全力进攻之际,天空中突然出现两架Su—25攻击机,飞快俯冲而下,对准高射炮发射数枚空对地导弹,一闪即至。攻击机出现的太过突然,集中在一起的皮卡车来不及躲避,当场被空对地导弹击中,转眼被悉数炸毁。高射炮的残骸四散崩飞,呼啸刺耳,极具杀伤力。
四周的武装人员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卧倒躲避,但仍被残骸击中多人,非死即重伤。萨米三人躲避及时,未被高射炮残骸击中,可当做掩体的皮卡车被残骸砸变形了,司机当场死亡。郄龙很清楚Su—25攻击机的威力,绝不会只摧毁高射炮,肯定还要对地面进行攻击,必须尽快撤入后方废墟内,否则必死无疑。
他迅速和萨米交换一下眼神,都看出对方有准备后撤的意思,遂心照不宣,立刻转身飞跑回撤。
萨米负责照顾阿迪,不作任何解释,直接拽起他后撤,快速跑向身后几十米外的建筑物废墟。郄龙负责断后,持枪紧盯其余武装人员,发现不对,马上开火拦阻。三人跑出没多远,立即被其余武装分子发现,指挥官立刻下令射击,但攻击机的30毫米机关炮瞬间横扫而至,强猛无匹。
指挥官和十几名武装分子顷刻被机关炮撕碎,残尸散落一地,触目惊心。两架Su—25随后掠过中学正面的空旷地带,发射大量火箭弹,直接覆盖武装分子进攻的区域,爆炸声不绝于耳。大量武装分子来不及后撤,转眼被火箭弹爆炸产生气浪和烟尘席卷,甚至连惨叫声都未能发出,惨死当场。
萨米三人因提前后撤,得以在火箭弹起爆前钻入建筑物废墟内,爆炸产生的气浪随后波及而至,催起大量灰尘,视线不清。三人藏身废墟内躲避,等烟尘减弱后才起身继续后撤,重新进入城堡区。三人这次不敢再沿街行进,防止又被独立阵线的人强行征用,下次恐怕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随着三人不断深入城堡区内部,废弃的建筑物越来越少,很难继续隐蔽前行,不得不横穿街道,暴露在外。好在居民们都清楚独立阵线正在和政府军激战,没人敢在街面上停留,除非是武装人员。萨米熟悉地形,连续穿过多条街巷,未遇到任何平民或武装分子,不久拐上一条长街,前方出现一个独立阵线的检查站。
萨米及时退回小巷内,偷眼观察检查站,眉头紧皱。他需要的物品就藏在附近,以前是没有检查站的,很令人头疼。他们虽冒充独立阵线的人员,可不一定能通过检查站,如果被识破,情况必定十分危险。但检查站又绕过不去,总不能长时间在四周等待,早晚会被发现,同意很危险。
郄龙看出萨米的犹豫,立刻低声问道:“怎么了,检查站绕不过去?”
萨米点头道:“这是通往城堡遗址的唯一通道,无法绕行。”
郄龙不解道:“咱们不是去哈齐兹军校吗?”
萨米道:“我有东西藏在遗址废墟内,非常有用,必须取回。”
郄龙见萨米没有明说是什么东西,估计是有阿迪在场,不便明说,遂没有追问,开口道:“你有什么打算?”
萨米犹豫中摇头道:“还没想好,实在不行就硬闯!你呢?”
郄龙道:“我倒是有个想法,可以试一试?”
萨米眼睛一亮道:“什么办法?”
郄龙笑而不答,探手拔出绿色贝雷帽军刀,晃着说道:“需要向你借点血!”
萨米用绷带包扎好郄龙的头部后,低头看看自己也被包上的左手尾指,很不满地说道:“为什么割我的手指放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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郄龙呵呵笑道:“因为办法是我想出来的,所以只能割你的手指了!”
萨米哼声道:“你先别得意,如果混不过去,我一定要割回来!”
郄龙无所谓道:“随便,只要你有这个本事。”
阿迪见萨米和郄龙轻松斗嘴,毫无紧张之感,忍不住问道:“假扮伤员的办法行不行,万一混不过去,对方人数可不少?”
萨米斜瞅阿迪一眼道:“怕了,那就留下!”
阿迪最烦别人说自己胆怯,马上反驳道:“谁害怕,我这是谨慎。”
萨米冷笑道:“那请问谨慎的阿迪先生,您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郄龙见阿迪语塞,立即开口缓解尴尬的气氛,说道:“没时间想别的办法了,尽快行动,如果被识破,直接强行通过。”
萨米也知时间紧迫,随即下令大家检查武器装备,确保突击步枪和手枪子弹上膛,随时可以开火射击。郄龙头缠血迹斑斑的绷带,脸上布满灰尘,神色萎靡,看上去十分狼狈。阿迪负责搀扶郄龙,萨米头前带路,三人很快离开小巷,径直朝前方的检查站走去。城堡区内确实有一家医院,已成为独立阵线救治伤员的中心,但并不需要经过检查站。
三人故意吃力前行,逐渐靠近检查站,立时引起武装人员的注意,持枪戒备。这里不是运送伤员的通道,救护车一般都走东面的主干道,出现伤员确实有些意外。
萨米看出对方有所怀疑,暗暗给阿德是个眼色,示意他按照刚才商量好的计划行事。阿德心领神会,立刻装作体力不支,带着郄龙一同摔倒在地,挣扎难起。郄龙则发出痛苦叫喊声,似乎是碰到了伤口,滚动不止。萨米急忙上前搀扶郄龙,但好像力量不足,连续几次也未能将郄龙扶起,随即朝检查站武装人员挥手,大声让他们过来帮忙。
他故意引起武装人员的注意,是想遮掩自身的破绽,以免别对方看出来。而且如果被识破,也可以将对方当成人质肉盾,快速冲过检查站。
检查站武装人员虽所怀疑,可毕竟是自己人,不能坐视不管,遂派三名武装人员过来帮忙。三名武装人员快步赶到,两人搀起郄龙,一人扶起阿迪,带着他们返回检查站。检查站的武装人员都穿着三沙迷彩作战服,武器是早期型号的M16自动步枪,没有战术导轨和附件,显然西方大国援助的武器。
萨米一看这些人的服装和武器,立刻认出是独立阵线最精锐的第三旅,战斗力不弱,令政府军十分头疼。但很少见第三旅被派出设立检查站,说明一定有什么重要事情发生,不然这种设立检查站的工作都是普通武装人员负责的。萨米怀疑此事应该和王子有关,线人不是说第三旅别调至哈齐兹军校附近警戒而来吗,而王子也在军校内,绝不是巧合。
郄龙被放在检查站前左侧街道旁,背靠墙壁而坐,垂头不断喘息。阿迪蹲在地上负责照顾他,取出瓶装水,伸手拧动瓶盖。他身旁不远站着两名持枪的武装人员,明显有监视的意思,令他很是紧张,拧瓶盖的手一直在哆嗦,半天没拧开。郄龙将阿迪十分紧张,随即伸手握住瓶装水,表面看似乎急着想喝水,实则示意阿迪保持冷静。
阿迪很快明白郄龙的意思,尽量保持镇定,快速拧开了瓶盖,紧张感有所减弱。郄龙接过瓶装水,大口喝了起来,同时暗暗观察地形和武装人员分布,如果身份被识破,必须抢先动手。检查站后面停着一辆“虎”式装甲越野车,车顶的舱盖已打开,一名武装人员架设一挺M240通用机枪,高度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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