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无愧皱了一下眉头,问道:“娘,怎么啦?为什么不让爹爹上床入睡呢?”
纪蕙兰怒吼道;“你爹大白天竟然勾搭绿茵那贱丫头,娘还能让他睡么?”
“娘,绿茵不知好歹,孩儿去把她揍一顿,再把她轰出府去,这样您就会气消消气。”木无悔两颊肌肉紧绷,绷出铁一般的线条。
木师安素知木无悔行事莽撞,担心他真的去揍绿茵,本想喝止木无悔,但是话到嘴边硬是压下去,因担心遭到老婆娘的怒吼,故而不敢呵斥木无悔。
纪蕙兰秀美一挑,怒道:“明明是你爹勾搭绿茵,你揍她,赶走她,有用么?”
木无悔一时语塞,默默地低下头来。
木无愧跪倒在纪蕙兰面前,目光闪亮,笑道:“娘,您跟爹一向恩爱,爹只不过因一时苦闷,才上了绿茵的当。孩儿以后替您盯紧绿茵,不让她再抱有非分之想。爹爹知道错了,孩儿让爹爹亲自给您道歉,让爹爹以后多陪陪您。”
纪蕙兰蹙眉道:“你向来贪玩成性,哪有闲功夫替娘盯住绿茵那小贱人。娘还不了解你的德性,说不定你也会趁机勾搭她。再说你爹素来不长记性,娘对他已是忍无可忍。”
木无愧娇笑道:“孩儿若是勾搭绿茵,珑佳公主也不会放过孩儿。娘请放心,孩儿定会看好绿茵,绿茵一定会吃一堑,长一智。”
木无悔心头一震,不由得怒瞪了木无愧一眼。虽说珑佳公主是木无愧伙伴,没想到珑佳公主的芳心竟被自己的亲弟弟俘获,木无悔怒气填凶,本想怒斥木无愧,但见父母再此,不敢造次。
纪蕙兰冷冷道:“靠你是靠不住的,娘就是把你关起来,你也改不了这种德性,还得靠我的丫鬟来盯紧绿茵。”
木师安恍然大悟,这才明白原来他早已被纪蕙兰的丫鬟盯住,难怪纪蕙兰这么巧,当场就抓个现行。只怪这婆娘多情又多疑,嫉妒心太强,太心狠狡猾,木师安背心发凉,感叹情深难寿,多情多悲戚。
木无愧心中一喜,叫道:“这么说,娘肯原谅爹爹啦。”
纪蕙兰眉毛一竖,怒道:“谁说我原谅你爹啦。”
木无愧迅速起身,跑过去,拉起木师安,柔声道:“爹,去向娘道个歉,否则,一晚上也只能坐在这里啦。”
木师安认定纪蕙兰不肯原谅自己,不愿起身,木无愧执意把木师安往纪蕙兰那个方向拉,木师安看在孩子的份上,站起身来,就这样半推半就,缓缓来到纪蕙兰面前。纪蕙兰瞪了木师安一眼,转过头去,不屑于再看木师安一眼。
木无愧催促道:“爹,还不向娘道个歉,娘等不及了。”
木师安心想只要绿茵平安无事就好,只好硬着头皮低声道:“师妹,我错了,再也不敢了。如若再犯,我甘愿接受师妹惩罚。”
纪蕙兰依旧不理,横眉冷对木师安。
木无悔由他爹木师安亲手栽培,得以在禁军中历练,他深刻体会到他爹在疆场厮杀不易,却让一家人跟着他爹享福。即使木师安一时犯有大错,也不能毫无顾忌地加以惩罚,木无悔便有些同情他爹。何况达官贵人之家,妻妾成群,但是妻妾之间也能相安无事,木无悔便觉得他娘此举有些过分。他一拧眉,厉声道:“娘,父亲已经真诚道歉了,不要再折腾了,一屋子的人不得安宁。”
纪蕙兰意识儿子在埋怨自己,瞪了一眼木无悔,怒道:“你这个无情的爹分明是在为难我,让我伤心欲绝。我生你,又养你,把你拉扯大,容易吗?你居然偏向他。”
纪蕙兰说着,说着,眼泪便止不住往下掉。女人的眼泪特别管用,再心狠的人也会为之心软。木无悔这才意思到自己说错话,只得沉默不语。
木无愧双眸一转,劝道:“大哥心直口快,绝不是有心的。娘,您是知道的,爹爹也是真心悔罪,他在战场拼杀,不就是为了娘吗?您就看在爹爹多年来疼你,爱你的份上,饶恕爹爹一回吧。再说,这样耗下去,对大家身子都不好。这样的事情若是传出去,对木家,对爹娘名声都不利。”
木师安冷冷道:“师妹,你就忍心让孩子一直跪下去。”
“谁叫你们父子俩惹我伤心。”纪蕙兰怒斥道,又转过头去,止住泪眼,温言道,“还是无愧孩儿最懂事。”
木无愧趁机抓住木师安的手,将其搭在纪蕙兰的手上,纪蕙兰没有甩开木师安的手。木无愧意识到他娘已经原谅他爹,遂推着他爹,让两人靠在一起。
木无愧开心笑道:“爹,娘,想必你们已经累啦,快去歇息吧。”
纪蕙兰瞟了一眼木师安,略带怒色道:“念在两个孩子为你求情的份上,妾身暂且饶你一次。”
木师安脸上露出一丝喜悦的笑纹,道:“多谢师妹体谅,我定当不再辜负师妹。”
纪蕙兰恨恨道:“如若再有一次,妾身撵你出府。”
木师安心想,若不是我在沙场上拼力厮杀,博取一番功名,幸蒙陛下恩赏,赐我这座宅子,你那有机会住在宽敞的木府。不过,木师安心里明白,若是说出口,以纪蕙兰的性子,这个晚上定会没完没了,只好讨好道:“若有下一次,不用师妹赶,我定会滚得远远的。”
木无悔久在禁军中任职,都跪习惯了,长时间的跪地,竟也不知酸疼。木无愧见他娘已经完全原谅他爹,遂拉起木无悔的手,和声道:“大哥,起来吧,爹娘要休息啦。”
木无悔缓缓起身,走出房间,木无愧顺势吹灭蜡烛,悄悄地溜出房间。木府这一天的风波总算暂时平息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