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易斯寻找长姐未果,甚至一个线索都寻不到,为此他自责不已,目光不经意间巡向包馨儿,心里更是堵得慌,自小优越感极好的他,被这两个多月的牢狱之灾折磨得自卑起来,觉得保护不了家人,连心爱的女人都留不住,简直枉为一个男人!
“易斯?”阎玉佳将包易斯心中的苦闷看在眼里,心疼的轻唤他一声,拿过白酒准备为其斟满。
“我不喝。”包易斯抬手制止,他这个人自律能力一向良好,心情再糟糕也不会借酒消愁。
阎玉佳收回酒瓶,见齐阎眯着眸子意味不明地看向自己,心一惊,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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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席间,气氛还算融洽。
餐后,齐阎与包易斯有事商量便去了书房。
仆人整理齐阎带来的礼品,其中一张中国山水画吸引了他,早年他在中国生活过几年,对于这些国宝级的东西很有造诣,小心翼翼奉在双手上,回自己的房间,拿着放大镜,一寸一寸的琢磨。
客厅里,只剩下三个女人。
有钱的女人大多都喜欢奢侈品,包母这种冒牌小姿的中年妇女更是如此,包包啊,项链啊,化妆品啊,这些平日里只能看那些阔太太在自己面前显摆,她想买,包傅舍却不同意,说那些东西纯粹是浪费金钱,为了不跟自己的丈夫总因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她只能做一个低调的女人,没有想过今天,有人会把这些东西送上门,不花一分钱。
“馨儿,齐阎这个男人看上去冷冰冰的,心思倒是细腻,他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些?呵呵……”包母乐不可支,摸着一款限量版的爱马仕鳄鱼皮铂金包,颜色与款式非常适合她这个年龄的女人。
包馨儿压根就不知道齐阎硬拉着她来一趟包家,居然一掷千金,直到此刻,她终于明白了齐阎这么做的用意,看到包父包母对自己态度大转变,她本该开心的,可这心里却更加难受了。
她花了六年时间都没换来包父包母一个满意的笑脸,今天却败给了这些物质,多么可笑!
是人性太贪婪,还是人情太世俗?还是说,她与包易斯的情爱在他们眼里一文不值?
易斯哥哥情操那么高尚,可包父包母为何会这样?
“母亲,你喜欢就好。”包馨儿看着包母,称呼她一声母亲,眼里泛过一抹激动,心早就凉透了。
包母听到包馨儿叫自己母亲,像吃了死苍蝇似的,心里膈应,如果不是齐阎还在这里,她非打烂这个小蹄子的嘴。
“我说馨儿,易斯跟傅舍都说你聪明得很,可你今天怎么能说出那样糊涂的话来!”包母心里各种谩骂,面上却淡淡瞥视包馨儿一眼,漫不经心地说了句。
“什么话?”包馨儿不解。
“你是自命清高还是给我装糊涂?当然是你对记者说得那些话,识趣的话早点跟齐阎结婚得了,现在在旧金山谁不知道你是齐阎的女人,然后才会说,哦,这女人原来是包家的小女儿,已经没有人敢在你背后指指点点,所以,明天赶紧去把结婚证给我领了,然后马上办婚礼,别跟利伟文似的,最后黄了!”包母耐着心性,阴阳怪气地说了一通,要不是因为自己的儿子眼里心里还在意着这个女人,她才懒得废话。
“我配不上齐阎,我不能嫁他,你别逼我。”包馨儿咬了咬唇说道。
“小搔货!”包母心里正骂着,不由得脱口而出,慌张地瞟一眼楼梯方向,压低嗓音质问,“你怎么不说当初你配不上我儿子?敢嫁给利伟文,敢勾引齐阎,不敢嫁他,说,你是不是还惦记着我儿子,嗯?”
“伯母!”阎玉佳终于见识了包母是如何羞辱包馨儿的,她一个旁人都难以听之任之,低声劝阻,“您都说馨儿是包家的女儿了,哪有当母亲的这么数落自己女儿的!或许馨儿有难言之隐,不防听她说说。”
包母冷哼一声,死死地盯着包馨儿。
“只是觉得配不上,我是不会嫁给他的,你们也请放心,我会离易斯哥哥远远的。”包馨儿双手放在腿上,小手紧紧攥着裙摆,不难看出她内心的纠结,那窜腾着的难以名状的苦痛,像刀绞般折磨着她。
她努力地想让自己接受齐阎,可包易斯就像她心头的肉,她忍着剧痛割掉了,却又长了出来,这种感觉,令她惶恐不安!
如果用嫁给齐阎的方式结束这段只开了花,却没有结果的爱情,她何尝不愿意?但是她的身世,就算她不在意,可齐阎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离开这个城市,没有包易斯,也没有齐阎。
“玉佳,你去,把这些东西帮我放到卧室。”包母看着包馨儿一声不吭的样子,心头的怒气早就爆开了,咬牙强压着吩咐了一声。
阎玉佳不好推脱,叮嘱包母一定要心平气静,然后拎着大包小包上楼。
包母看着阎玉佳身影消失,挪着屁股坐在包馨儿身侧,二话没说,一把掐住她大腿上的肉,狠狠旋上半圈。
包馨儿痛得直打哆嗦,下意识地抬手去推,包母一抬手,松开了,只见她笑得阴险,“包馨儿,痛吗?痛就对了,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得什么如意算盘,你想让我们包家公开承认你吗?痴心妄想!”
“我没有!”包馨儿眉心蹙紧,染着一丝深深的痛楚。
她是包傅舍的私生女,这一点人尽皆知,可是从没想过要将这个可笑的身份坐实,她并不稀罕这个身份,无父无母的孤儿又怎么样,出身卑微,她无从选择,但这并不代表可耻!
“你没有?你倒是说说,今天蛊惑齐阎带这么多东西来包家干嘛?”包母嗓音压得很低,却是咬牙切齿,眼底的怒火几乎要将包馨儿给焚化!
“你想多了,我没那个意思,而且我也不稀罕。”与怒气不可遏的包母相比,包馨儿倒是有些哭笑不得,轻淡地说了一句。
谁知包母竟像个疯狗似的,又下手狠狠地拧了包馨儿的腿一下。
“唔——”包馨儿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痛得她差一点将自己的嘴唇咬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