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宇带了密峰等人在县衙门口肃立恭候,远远见队伍驶进,心中涌动着难以言说的情绪。无论是书生杨宇,还是混混杨宇,都从来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与一国之最高领导人有什么联系。
只见队伍靠近,清一色的高头大马,马上士兵估计是禁军了,不仅身高体壮,长相也甚是英俊,皆着精甲,和他们一比,杨宇他们拉起来的队伍,简直和要饭的差不多了。
队伍停下,车帘一掀,走出一个中年男子,四十多岁的年纪,身材伟岸,面白无须,杨宇心中喝声彩:“是才真是‘欧巴’级的人物!”
随即心中又嘀咕,传旨的不都是太监吗,这人到底是不是太监?说是吧,这与杨宇以前电影电视中看的太监形像也相去太远了,说不是吧,确实没有胡子,也太白了些。
那人下了车,微一打量,开口道:“可是杨宇杨大人?”
声音有些尖细,果然是个太监,杨宇心中嘀咕,动作可一点也不慢,赶紧上前见礼,口中道:“正是在下,末将杨宇见过公公,不知公公如何称呼。”
那人微笑着点点头道:“咱家姓马,你唤我马公公便是。”杨宇一边应了一边将一行人让进大堂。
待得进了大堂,众禁军两边站定,手扶横刀目不斜视,马公公走到大厅上首转过身来,肃立高声道:“柳城别将杨宇接旨!”
好在密峰刚给杨宇讲了接旨的事,杨宇倒不至于手足无措,赶紧上前一步双膝跪地,口中道:“末将杨宇听旨。”这还是杨宇头一次给人下跪,作为一个异时空来者,心中颇有些别扭,一时倒忘了密峰如何知道接旨的程序的。
马公公点点头,似乎颇为满意,徐徐展开黄绫,高声道:“今闻柳城别将杨宇,起于微末,忠心为国,收复三驿,阻敌城下,既贤且能,甚善。朕意,宣杨宇即日进京,驾前回话。”
杨宇听了呆住了,这圣旨怎么没有一上来就“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啊?随即想起,这是异时空啊,再说这话也许还没开始时兴呢。
这圣旨简单明了,字字句句都听得清清楚楚,可驾前回话,回什么话啊?之前还以为要有什么封赏呢。
马公公见他还茫然地跪在那儿,便低声道:“杨大人,还不感赶紧领旨谢恩?”
杨宇回过神来,忙高呼道:“臣,领旨谢恩”,双手接过圣旨站了起来。
马公公交出圣旨,和颜悦色地对杨凌道:“杨大人,恭喜了,以六品这职,可是少有能上达天听的。”
杨宇赶紧称谢,又问道:“马公公,不知我们何时起身?”
马公公道:“杨大人,你做些准备,咱们后天一早动身。”
杨宇又问:“不知是只许我一人进京,还是可以带些随从?”
马公公笑道:“自然可以。”
杨宇这才放下心来,心里我要不带朵兰,这小妮子肯定不能和我算完,不过自己也着实不舍。
杨宇赶紧和密峰安排马公公等人住宿休息,马公公又道:“杨大人出行在即,必有许多事要安排,你自便就是,相信县令大人也不会丢了我等不管。”
众人闻言都笑了,杨宇再次谢了,才告退了出来,心中对这马公公感观甚好,与原来心中太监的形像大相径庭。
杨宇出来先奔了李大财家,到后院把这消息告诉了朵兰,朵兰闻讯只温顺地道:“小女子哪有什么主张,但凭你安排便是。”
杨宇闻言寒毛都竖起来了,警惕地道:“你,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朵兰奇怪道:“没有啊,没事啊,怎么了?”
杨宇围着她转了两圈,说道:“你没事说话这么温柔干嘛?平常你说话可不是这样的。我又怎么得罪你了?”
朵兰一听,柳眉倒竖,娇斥一声:“没事别在这儿转悠了,该干嘛干嘛去吧,省得碍我的眼!”
杨宇一听这才放下心来,说道:“哎,这才像你吗。”说着把手中的圣旨递给朵兰,又道:“这是今天接的圣旨,你帮我好好收了。”然后转身去了。
剩下朵兰气恼无比,心道还有这样的人,给个好脸子还不自在了,真是不知好歹。稍微平复一些又想,看来小翠说的对,我以后得温柔些,别真把他吓跑了。
杨宇也不知要去多久,去干什么,好在战事已了,城中诸事都已步入正轨,也没有太多要安排的。杨宇早饭也没吃,城中转了一圈,把消息告知大家,众兄弟也没一个知道是什么事的。
杨宇和众人商量了一番,决定此次进京,由大牛、七宝、王达征和自己同去,其他人都有官职在身,却是不能同行了。
到了中午,杨宇赶去陪马公公吃饭,一问才知道,上午马公公也没闲着,转了转城中街道,说是久未出宫,好不容易出来一次透透气。
杨宇听了心想当公公也不容易,小意陪着吃了饭,旁敲侧击想知道皇上召自己进宫是干什么,马公公哪能听不出杨宇的意思,笑道:“圣上什么心思,我一个奴才可不知道,不过我想,能面达天听,总不是什么坏事吧?”
杨宇赶紧脸红着应了,再不敢提这话头,席间马公公也问起杨宇经历和战事,杨宇一一据实答了,连出身也未隐瞒。
第二天杨宇诸事安排妥当,晚上向马公公告了假,说众兄弟要送他。马公公自无不许,当晚在醉仙楼,古老爹、张君海、王达征、古成威、密峰、大牛、七宝、郑千源、拓拨洪伟等人悉数到场,苏兵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却是不敢多饮,未免遗憾。
至于柳城原来的第一大活宝洪军,战事一结束,已经带着小费子和武勇,告别了大家回家乡去了,这位洪家少主,人生的第一次出门经商,当真是离奇曲折,估计回家够吹一辈子的了。
是夜众人放开畅饮,杨宇明天便要远行,而且有马公公随行,也不敢喝多了,可几杯酒下肚,却也感慨万千。
人之一生,何其难料,不到一年前,自己身边还没有这么多人,还是在古老爹的小屋里,那时醉仙楼对他们而言还是可望不可及的。
而在京城,等待他的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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