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无妨,有本官在,只要还有一个口气,都能给他拉回来!”孟岩摆手道。
是呀,孟岩可是大夫,而且医术高超,他说这话,还真没有人不相信他能做到。
“孟大人,你是不是看着我们两个人打成这样,你很高兴?”张瑄突然一扭头,冲孟岩问道。
“高兴,本官当然高兴了,巡察使衙门的左右巡察在衙门里打架,这多么光彩的事情,本官岂能不高兴,要不了多久,这京城大街小巷全都知道了,巡察使衙门一下子出名了。”
张瑄脸色讪讪,李铎也哆嗦了一下,脸色很是不好看。
“其实京城的百姓还都不知道有个巡察使衙门,这下好了,托二位的福,出名了!”孟岩微微一拱手道。
张瑄和李铎二人怔怔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做如何反应。
“二位继续呀,这打架总该有一个输赢,本官也很想知道你们二位的战斗力如何,这日后也好量才使用呀?”孟岩手一指两人。
两个人都低下脑袋,脸色发窘。
“怎么,现在知道丢人了?”
两人一声不吭。
“哼,看看你们现在这个样子,大街上的乞丐都比你们强多了,自己弄一下,再来见本官!”孟岩冷哼一声,丢下一句话。
“下官张瑄、李铎参见大人!”
“没伤着哪儿吧?”
“没,没有……”两人对视了一眼,期期艾艾的低头回答道。
“那就是不用本官付医药费了?”
“不,不用。”两人脸色讪讪,李铎还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眼角的乌青。
读书人虽然斯文,可下起手来,一点儿不比武夫轻多少,李铎的眼角起码挨了张瑄七八拳。
“既然不用,那就说说吧,你们俩是怎么回事,同衙为官,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非要学街上的地痞流氓,喜欢用拳头说话?”孟岩问道。
“大人,您不是不知道,这东厂实在是太目无法纪了,敢公然袭击朝廷衙门,这跟造反有什么不同?”
“东厂造反,你有证据吗?”
“那些被杀的死人不是证据吗?”
“你能证明那些人是受人指使,还是自己发昏了?”孟岩反问一声道。
“大人,那不是您……”张瑄辩解道。
“张大人,你别忘了,我们的对手是东厂,死无对证的事情,你非要扯上,到时候被东厂反咬一口,不但你自己倒霉,连大人跟巡察使衙门都跟着一块儿倒霉!”李铎斥道,“你是不是想巡察使衙门一件案子没办完,就彻底关张了事?”
“李大人要是害怕,算我张瑄一个人的!”张瑄道。
“你说算你一个人,就是你一个人了,你既然到了巡察使衙门,你犯了事,大人是不是得替你担着,你做事之前有没有考虑连累别人?”李铎呵斥道。
“我,我……”
“李大人,本官倒不是怕连累,只是这样的牺牲到底值不值得,如果能够扳倒东厂,那我不做这个巡察使,并没什么,甚至命没了也不在话下,问题是,就凭你一道折子能参倒东厂吗?”孟岩冷冷道,“即使圣上惩戒了东厂,可它背后的人还是安然无恙,到时候,东厂没了,再开一个西厂就是了。”
“这,这……”张瑄立马感觉额头背后冷汗淋漓。
“本官知道你嫉恶如仇,一腔正义,可斗争也要讲究策略,你见过几个死谏能够成功的,到时候,你是成了铮臣,忠臣,我们就都是奸臣,佞臣了?”
“要是一腔热血都能解决问题,恐怕还轮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