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花赫摆了摆手,福来忙上前接过身契。
老鸨一脸肉痛的松了身契,心里那叫一个不是滋味。
花赫戳了口茶,问:“说吧,要多少银子?”
老鸨笑呵呵地道:“说什么银子不银子的,不过是一个小丫头,王爷喜欢,就送给您了。就当是奴孝敬给您的。”
“什么话?”福来开口,“这天底下哪有不要钱的买卖?你不要要钱,知道的,是你孝敬给我家王爷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家王爷仗着权势从楼里强行掳走的呢!我们忠义王府即便是没落了,也不差这个银子,断不能叫人戳王爷的脊梁骨!”
“这……”老鸨有些为难,同龟公对视一眼后,说道:“是奴想的不周到了,既如此,那王爷就按楼里买纯儿的钱给好了。”
“多少钱?”福来问。
“一百两。”
“行。”花赫开了口,“本王给你们三百两,剩下的二百两,就当是赏你们的,毕竟,她在楼里吃喝也是花了银子的。”
他话落,冲福来道:“给钱。”
福来尴尬,“王爷,小的……没带钱。”
花赫又拧着眉头朝云芷伸手:“拿钱!”
云芷道:“我也没钱。”
花赫皱眉,“你觉得我会信?”
云芷不说话。
眼看着两人又要吵起来,老鸨忙道:“钱嘛,改日再给也是成的,奴瞧着今个儿时候也不早了,要不,王爷您先带着人回去歇息。”
这要是一直呆在这儿,多耽误他们做生意啊!
花赫依旧盯着云芷,“你是要等我去翻你的身吗?”
闻言,云芷委屈的咬了咬唇,极不情愿地、慢吞吞地、掏出了荷包,而后,又万分不舍地从中摸出了一根金条。
看见金条的刹那,老鸨和龟公的眼都直了!
虽说京都里有权有势的人多、有钱的人也多,但,带着金条出来逛的,却不多。
于是,在云芷的万般不情愿中,花赫拽走了她紧攥的金条,又扔骨头一般扔给了老鸨。
那老鸨笑呵呵地接过金条,又让龟公准备了文书,签字画押后,又给云芷回找了几百两银票,这才欢欢喜喜地将人送出门。
眼看着几人骑马离开,一直七上八下的老鸨总算松了口气,她抬手擦了把脑门上的冷汗,说道:“总算是把这尊大佛给送走了。”
龟公在一旁笑着道:“这小王爷到底是年纪小,又刚回京都,脾气一上来,就容易冲动。”
“可不么?”老鸨唏嘘摇头,“要说当年的忠义王府,在京都也是厉害的很,可惜啊,后继无人啊。”
龟公道:“这同咱们都没什么关系,倒是那纯儿,在楼里这一年,也赚了些银子,如今卖出去,又赚了些,也算是不辜负咱们买了她一场。”
“这倒是。”老鸨认同的点头,想起什么来,又道:“那纯儿是个不招人喜欢的,你说,等小王爷发现这一点,该不会给咱们退回来吧?”
“不至于。”龟公摇头,“花小王爷最是要面子,哪儿能干出这种事儿?他不喜欢,顶多是让纯儿在府里做个丫鬟,断不会给咱们送回来的。”
“那就好。”老鸨松了口气,“别回头找茬就行。”
“不会的,您把心放肚子里就行。”
听了龟公的话,老鸨彻底放下心来,而后便在龟公的搀扶下,脚步轻盈地回楼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