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石下部本就已经断裂,摇摇欲坠,只要重心偏离,就会自行砸落。
他完全有机会把这东西拽下来。
岩石下落时,由于失去着力点,任重的后背重重砸在地面上。
此时他脑子虽昏,但却牢牢记得计划,右手从旁边抓起提前摆放在此的合金棍,双手抓着,从下往上笔直捅去。
合金长棍比蜻蜓细足略长一截,正好顶在蜻蜓头胸之间。
蜻蜓八条长足乱舞,一下又一下砍到合金长棍上,咔嚓咔嚓连响。
棍子表面被砍得满是豁口。
任重握持合金棍的双手更巨震不休,几欲脱手。
但强烈的求生欲支撑着他,死死撑着就是不撒手。
蜻蜓的翅翼已经停止震动,似是要用体重强压而下。
幸而昆虫类的身体密度不算高,虽然蜻蜓体表看似有大量金属结构,但其重量只有几十公斤,任重能撑得住。
终于,蜻蜓背后黑影渐至,那块倒落的岩片翻滚着落下来了。
任重双臂再发力,将金属棍往上稍微一推,再猛地向左侧翻滚。
蜻蜓又往下压来。
合金棍的下端在任重肋骨上蹭过。
任重右手发力,单手抓着金属棍下端。
他不再强顶,反而顺着蜻蜓往下压的趋势,右手放松。
哐!
合金棍的底部触地,与此同时,岩板啪地一下正正拍在蜻蜓背部!
一阵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响传来。
任重右手撒开,继续往左侧滚出去数圈。
他再回头看。
石板斜斜搭在地面。
撑着石板的,正是合金棍上端。
合金棍下端则深深陷进土里。
至于不可一世的蜻蜓,却是被串在棍子上。
棍子从它头胸链接处的软组织穿过,正有绿莹莹的组织液顺着棍子往下缓缓流淌。
蜻蜓依然在挣扎,试图脱困。
但它喉咙被刺穿,一边翅翼又被石板死死压住,挣不出来。
蜻蜓又不甘的弯曲细足,继续劈砍棍杆。
力道却比之前弱了许多,每刀只能留下不深不浅的痕迹,一时半会无法斩断合金棍。
“杀我这么多次,你丫也有今天。”
任重见状,再度爬起,从旁捡起石块,使出吃奶的劲照着丫脑门狠狠砸去。
砸出去一块,又捡一块。
一下,一下,又一下……
啪!啪!啪!啪……
旷野中,沉闷的噼啪声反复回响。
也不知过去多久,任重一屁股坐在地上,仰面朝天躺下,大口喘气,满脸惨白,毫无血色。
此时天空依然能见着晚霞光辉,尚未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