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简在他来之前还抱了哪怕最后一丝希望,可现在看到他的表情。。。。。。
他低头看向自己已然发白的指关节,说出口的字都有些艰难。
“我,我承认。。。。。。我是动过心思,但最终没有动手。”
这话半真半假,他不敢看着云简的眼睛说,他怕那泪意潸潸的双眸让自己根本张不开口。
听到他亲口承认,云简心中最后一丝微弱火苗也被彻底浇灭。
她掩了泪痕将头转向床里侧,不再看游承安。
半晌都没听到动静,游承安抬头看向她,人偏头向里侧,整个人像是毫无生机了。
他像是得不到宣判的罪人,五脏六腑都被火煎烤着,焦灼无比。
伸手想去碰她,但还是缩了回来。
“云简,就为了童安生,你便与我生了嫌隙,从此不要我了吗?”
里侧的人冷笑一声,
“将军何出此言?我这种小人物,对将军而言不过蝼蚁。
我如此,童安生如此,我腹中的孩儿更是如此。
将军能不顾我所思所想,不顾我在乎什么,强行将我从童家掳走;
也能不顾童安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不顾他对我的大恩,对他起杀机。后来是我跟了将军,若我没有跟了将军,童安生是不是会死的更早一些?
还有我腹中孩儿,将军只管是不是自己的孩儿,却不管他是不是我云简的孩儿,若我受辱怀了孽种,将军不顾我死活,也是要拿掉的吧?
如此,将军还说什么我要不要你的话?
我何曾有过选择?
但我是人,是人都有思想,会疲累。
如今我累了,伺候不了将军了。
你我地位悬殊,本就是我高攀,勉强在一起不过是煎熬。
如今我想通了,得不到尊重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还请将军放过我,再觅良缘吧。”
她这番话犹如锥心之刃,游承安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这话撕碎了。
只是胡乱反驳:
“不!并不是你说的这样,我没有不在乎你的感受,我也没有让你拿掉。。。。。。”
他忽地语滞。
他多想反驳云简的话,说自己并没有想让她拿掉孩儿,说自己没有轻视童安生这条命。。。。。。
可。。。。。。
他说不出口。
事实摆在眼前,之前他确实不在乎这些。
上位者生杀予夺,奴仆贱民不过是像牲畜一样的存在,他从不在乎。
为了达到目的杀一两个贱民算的了什么?
云简愿不愿意跟自己,可只要自己想要她,那她怎么想重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