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不能。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这其中,自己大有可为。
如果能挑得令狐野与萧长车互相斗起来,那可就妙了,反正不管他们谁胜谁负,最终会大伤元气,而自己则坐收渔翁之利。
“格罗,你先去振武城一趟,见见李国华。”铁勒道:“也不用说别的,就是叙叙旧,拉拉交情,跟他扯一扯今年一年我们双方因为摩擦而互相抓住的对方的人这些事情,我觉得现在是机会交换俘虏了。”
格罗一笑道:“好的,我明白了,正好也看看他们是如何应对萧长车夺了宝瓶州一事的。殿下,您觉得令狐野会干预吗?”
“我觉得会干预,毕竟他还是关外都护府的最高长官呢。要是萧长车敢不听军令,他就有借口了。”
“讨伐萧长车?”
“那要看令狐野的魄力了,如果他真敢这样做的话,我愿意助他一臂之力,借他一万铁骑!”
格罗笑了起来:“借得太多,只怕令狐野担心请神容易送神难,不敢呢!”
“三五千也不是不行。就算他将这三五千铁骑全都折了,我也不会怪他半分!”铁勒笑道:“只要他们打起来就可以了。”
“我一定把您的这层意思,跟李国华说透!另外殿下,他们一直想搞的马市,我觉得也可以答应。”
“你自己去谈!”铁勒道。“只要能让他们闹起来,付出什么不必在意,因为我们付出的,以后都能成倍地拿回来。”
帽儿山。
一夜过后已是大变样。
刚刚爬起来的严冬穿过营帐,抵达山脚下,仰头看着山坡之上层层叠叠的木制拒马,鹿角以及各式各样的防御设施,脸都绿了。
昨天抵达这里,已是夜幕将落,他没有急于进攻。
对于一场稳操胜卷的战事,他觉得完全没有必要夜攻。
漆黑的夜晚,酷冷的天气,会让自己麾下的士兵产生怨言,而且夜晚,会给敌人更多的可乘之机,要是让野狼这样的头领趁乱逃了出去,那一场规模浩大的围剿最终的成果,便会大打折扣了。
所以他只是下令将帽儿山团团围住,水泄不通,要让一只老鼠也无法逃出去。
等到天明,只需要一板一眼的慢慢推进,平平地压过去,便足以将山上那群老鼠给挤压成碎片。
可现实却给了他重重的一个耳光。
现在谁要告诉严冬说野狼就是一个马匪的话,严冬一定一脚便将这个人踹飞。
马匪?
一个普通的马匪,能布置出这样复杂的防御阵地?
而且,一夜时间,他们是怎么制作出如此多的防御器材的。
看着那条故意放开来最多只有两丈宽的口子,严冬握紧了拳头。
在那道口子旁边有两个用土垒起来的简易壁垒,而壁垒之上开着口子,虽然看不到里面的东西,但严冬却猜得到那里头是什么。
八发连弩!
每一支连弩都用数尺长,以机括发射,百米之内,不管是重甲还是马匹,都根本无法阻挡。以武道超群者先冲上去掩杀掉这些连弩?
那掩体之内必然隐藏着高手在钓鱼。
好不容易冲上去了,只怕来不及做什么,就会被对方的武道高手殂杀。
不仅仅是严冬,闻讯而来的其它严家将领,也都傻眼儿了。
“将他们围死在这里!这样的天气,不信他们能撑多久!”一名将领道:“大公子,如果硬攻的话,只怕会死伤不少,我觉得不值得!”
严冬没有说话,定定地看着山头,缓缓地道:“这些东西,断然不是一夜能制造出来的,野狼似乎早就知道他要被我们围在帽儿山,所以提前派人在这里做了防御准备吗?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不仅是匪夷所思,而且是异想天开。
严冬回头看着身后诸将,眼中流露出来的却是恐惧的神色。
是的,恐惧!
在这场声势浩大的围猎当中,当底谁是猎人,谁是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