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为戍边,这类的徭役比较危险,需要到边疆的战场,如遇两国开战,活着回来的机会便很少;
还有一次为更卒,每年都需要去一个月,做一些修筑宫殿、城墙、河道之类的劳力活。圣人觉得更卒,也便是劳役会比兵役更为轻松,可对?”
江煜衍不语,直觉告诉他,顾清萤有此一问,必然就是与他所想相差甚远。
果然,顾清萤给出来的答案,让江煜衍颇为惊诧。
“人人都以为更卒是最安全保险的,但是实际上更卒的死亡率仅次于戍边,遇到加急的工程,不仅要没日没夜地干活,还常常吃不饱饭,每年累死的百姓数不胜数。当然,我说的是汉朝,并非我大雍。”
最后一句补充,让江煜衍的脸色好看不少。
毕竟,汉朝时的三种瑶役,谁能想到,更卒竟是比兵役死亡率还要更高?
这的确是令人没想到的。
“你又从何而知?”
“圣人可以去翻阅一些史籍,一些名人传记,甚至还有一些地理志,并不难发现这个问题。”
江煜衍点点头,他也不过就是随口一问,并未怀疑她说的是真是假。
“我朝分正役和杂役,所谓正役,一年的服役时间为二十天,这是律法所规定,便是圣人也不可擅自更改。而杂役,一般年龄皆在二十岁以下,十六岁以上,这正是我朝百姓年轻一代的主力军。圣人难道要看着他们常年劳作而不得歇息,最终累死在挖渠的路上?”
这话有些重,江煜衍显然是并不太喜欢听。
可是顾清萤说的是事实,也容不得他反驳。
所以这修渠一事,的确是有一定的难度。
首先这劳工就是一个大问题,再之后,还有钱财的拨出,是否能实际落到水利工程上?
这中间但凡是哪一环出了问题,只怕都会影响大雍的朝堂威信。
这不是江煜衍愿意看到的。
所以,他还是希望可以能有更好的法子来兴建水利。
不能因为害怕,就什么也不做了。
身为帝王,他当然知道有时候必要的牺牲是难免的,只要是为了大雍好,能为大雍的基业做出贡献,那么他们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但是,这些话他不能对着一位女娘说,尤其是这位还是自己十分倾慕的女娘,所以,他需要找出更好的法子来解决这些难题。
“你说的这些都很有道理,朕也明白定然会有一些难处。但是不能知难而退,朕不是这样的性子,朝堂也不是这般软弱。若是朕先清理朝堂吏治,一切是否会缓和许多?”
顾清萤起身盈盈一拜:“禀圣人,今日臣女已经说地太多了。事关朝堂大事,国计民生,臣女不敢再妄言。臣女知道圣人是位明君,定然能想出万全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