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琢眼睛瞟一眼刘露,看到她的发旋,瞪着鸢娘道:“你瞎说什么?杜鹃儿是赵老爷的老相好。行了行了,改天我约赵老爷来红楼谈生意。”
鸢娘娇笑一声,端的是万种风情,“鸢娘就在楼里恭候谢公子与赵老爷。”手一挥,让护卫退散。
刘露性子腼腆胆小,不会乱走,好端端咋会被人掳走卖窑子里?
谢玉琢想叫住鸢娘,盘问是谁掳走的刘露。
鸢娘能妥协,卖个面子情,他不能得寸进尺。
而且鸢娘未必肯松口告诉他,反而打草惊蛇。
“行了,他们都走了。”谢玉琢双手背在身后,吹嘘道:“别看我清隽单薄,我的拳脚功夫可不弱。甭说他们只有八个人,就是再来十个八个的,都不是我的对手!”
刘露没有吭声。
“咋的?被哥的英姿给迷住了?”谢玉琢弯腰,探头去看刘露,她那一双杏仁眼儿泪水盈盈,“你哭啥?他们不会再为难你。”
刘露的脚踝钻心的疼,“我……我脚崴了。”
“你不会真的想赖上我?”谢玉琢一副看穿刘露伎俩的表情。
刘露没见过这么可恨的男人,她含泪瞪向谢玉琢。
谢玉琢被她软软地瞪一眼,心都酥了。
啧了一声,拉高裤管,蹲在她面前,“上来吧,你要赖上我,我也给认了!”
刘露紧紧捏着手指,没有趴上去。
她快要和白大哥定亲,方才被谢玉琢救,抱了一下是逼不得已。
“磨磨蹭蹭干啥?又不是没有碰过你。”谢玉琢吓唬道:“咱们再不离开这儿,待会鸢娘反悔,杀个回马枪,就真的跑不了了!”
刘露面色一白,连忙趴在他背上。
娇娇软软地身躯压在他后背上,谢玉琢忍不住心神一荡,他踉跄着两人险些栽倒在地上,他咳两声,遮掩道:“我差点被你压垮了,难怪你要千方百计赖上我,就你这样压根没人会要!”
刘露脸颊涨得通红,看着谢玉琢的一截脖子,恨不得咬死他,让他给闭嘴!
谢玉琢脸颊也一片通红,他从未与女子这般亲密接触过,难免会想入非非。
他打住乌七八糟的念头,闷着头,将她送去医馆。
刘露坐在凳子上,将裤管卷起来,露出红肿的脚踝。
医女给刘露抹好药,开一瓶药酒,叮嘱她用法。
刘露掏银子,这才发现银子全给那一男一女拿走了。
谢玉琢租一辆牛车回来,去结账,背刘露放在牛车上,坐在她对面,“你瞧着不声不响,却是好心机,套路整的一套一套的。崴脚了,我送你就医,你没有银子,就是想花了我娶媳妇儿的本钱。到时候还不上,拿人来抵债!”
“我家有钱!”
谢玉琢往木板上一躺,翘着腿,听闻刘露的话,嘴一咧,“我就是上你家去要债。”他笑眯眯地说道:“你不会以为我特地送你回家?”
刘露垂着眼角,盯着自己的脚踝,没有搭理谢玉琢。
牛车离石屏村还有一里路,车木轮子裂了,谢玉琢无奈,只得将刘露背回石屏村。
他准备到村口,将刘露放下来,再找个妇人送刘露回家,这样不会败坏她的名声。
谢玉琢哼哧哼哧背着刘露,小跑到村口,挥汗如雨,准备将她放下,就瞧见白孟扛着锄头站在村口。
“白……白孟,你帮我去喊个大婶过来,将刘露送回家。”谢玉琢双腿酸痛的发颤,他将刘露放在地上,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抬手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喘着粗气道:“累死我了。”
刘露心口一跳,看向白孟,有一种在外鬼混被家人抓包的感觉,紧张地说道:“白……白大哥,我……我的脚扭了,谢大哥送我回来。”她看着瘫在地上的谢玉琢,满头大汗,心中微微一动,迟疑许久,抽出一块粗布帕子递给他,“谢谢你。”
谢玉琢抬头,细长的眼睛闪烁着清曜的光芒,厚颜无耻道:“你这是怕我赖账,先将定情信物给我?”
刘露想将帕子塞进他嘴里,向白孟解释,“白大哥,不是他说的那样,我……我……”
谢玉琢见她磕磕巴巴,半天说不全一句话,“行了,你不用解释。白孟是自己人,不会坏你的名声。”
刘露快要急哭了,她宁可给其他人瞧见!
“脚好点了吗?有看郎中吗?”白孟问道。
刘露点头,“看了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