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冷清。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得到了肯定答复的卫平安,沉浸在了十二万边军战死的震动之中。
尽管严良和宁道古说的很清楚,战死的边军,并不是当前边军里最有战力的那些轻壮。
而是过往这些年间,经历了不知道多少次的激烈战斗,导致身体留下了不可逆的伤害,即便继续活着,也只会成为边军整体负担的那些老弱病残。
他们的战死,对于边军的真正战力并不会造成实质的影响。
反倒是由于他们的死亡,使得边军可以甩脱赡养他们的负担,同时还能够用他们的尸体,换取抚恤银子,借此抚养他们的孩子长大,成为边军后续的有生力量……
单纯从纸面上的利益得失来说,这十二万边军战死,对边军整体来讲,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可就像宁道古所说的那样,利益上没有问题,感情上却很难接受。
那毕竟是十二万鲜活的生命,而不是冷冰冰的数字。
“所以……这些人是必须要死的吗?如果不让那些老弱病残上战场,而是安排真正的边军精锐去打,也会死掉这么多人吗?”
半晌,包厢内已经陷入到了一片安静之中时,卫平安忽然开口问道。
宁道古想了想,沉声道:“不会死这么多人,但肯定也要死不少。而且真正的精锐死的越多,对于边军来说,负担就会越重,这个道理,你肯定明白。”
卫平安略显沉重的点头道:“明白,只是……算了,不聊这个了,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没什么好去想的了。我们……总要向前看。”
严良扬眉道:“有时候我真觉得,你拥有着和你的年龄完全不相符的成熟,但有时候你又幼稚的让我怀疑自己的想法,你这个人啊……真是矛盾重重。”
正说话间,包厢的大门被人从外推开,简正初满身掩饰不住的疲惫之意,邋遢着脸走了进来。
陆贺之率先起身相迎,宁道古、严良以及卫平安也纷纷从座椅上站起。
只不过并未像陆贺之那样还要上前几步,迎到包厢门口,而是站在椅子前,朝着简正初点头致意。【1】【6】【6】【小】【说】
简正初没说什么,点头回礼后便径自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叹气道:“抱歉,劳你们久等了,债券的发行刚刚定完,我一结束就往这边赶了。原本想着明天去四季钱庄商量下债券发行的事情,既然贺之今天也在,那就直接今晚吃酒的时候谈一谈吧。
反正这次的债券发行,不需要你们四季钱庄担保什么,也不用你们四季钱庄出银子。户部只是借用下你们四季钱庄在九州范围内的分号,进行咱们太夏全境的债券发行而已,这点面子,你们还是要给我的吧?”
陆贺之此时正端着茶壶给简正初添茶,闻言立刻点头道:“简大人放心,这点小事您随便吩咐就好。”
宁道古询问道:“所以……边军的抚恤,你确定要足额发放了?”
简正初的脸上仿佛戴了痛苦面具一般,无比沉重的点头道:“这也是宰相大人的意见,无论中枢多么困难,该给边军的银子,都一文钱也不能少。
有肖崇虎在边军那盯着,足以确保银子会真正的发放到边军家眷的手中,不至于出现中层将领克扣的情况。所以这银子虽然多,但给的并不心疼。”
宁道古笑着说道:“确实,边军将士付出了一切,直到最后,还用自己的生命去给边军减轻负担,这种情况下,该给他们的银子,总要发足才行。这不仅仅是发给阵亡边军家眷的,同时也是发给还活着的那些边军看的。
不过……这次战事的花销,已经远超过正常预算了吧?依旧选择足额发放,会不会导致其他衙门不满?毕竟,在很多人看来,那些都只是大头兵而已,还是死了的大头兵,给他们发太多的银子,纯粹是一种浪费。”
简正初不屑的哼了一声,开口道:“有意见又能如何?户部完全按照章程在做事,他们除了私底下骂几句以外,其他什么都做不了。更何况我又没耽误他们的银子,该给其他衙门的银子,我一个铜板都没少过!
这次提供给边军的抚恤银和其他银子,主要以借债的方式进行。抵押物是国库以后的岁入,不过期限要延长一些,我打算直接发行三年期的债券,所以钱息要定的稍微高一些,不然怕是很难真的借到足够的银子。”
陆贺之闻言,脸上浮现起了迟疑的神色,开口问道:“简大人,这次的债券钱息……需要我们四季钱庄来帮国库解决困难吗?”
简正初看了陆贺之一眼,摇头道:“别担心,这次完全是户部的决定,和你们四季钱庄无关,所以四季钱庄只要帮忙进行分销就可以了。
当然,若是四季钱庄对于这次的三年期债券有兴趣,想要进行购买的话,我是非常支持的。以四季钱庄的财力,你们绝对可以全都买下吧?”
陆贺之一听,脸色微变,勉强笑道:“简大人说笑了,我们四季钱庄最近耗费的银钱很多,特别是对超级市场的经营,给我们增添了很大的负担,所以手头真的不宽裕。而且涉及……涉及这么大一笔银子的支出,我恐怕得回去跟家父聊一聊,确认家父的想法之后,才能给简大人答复。”
简正初嗤笑了一声,嘲讽道:“你爹既然今晚自己不来,反而是把你安排过来,那就意味着他打算把你推到台前了。等于说今晚无论你做出任何决定,你爹肯定都是认的,四季钱庄也绝对会执行。
所以你在这里把你爹搬出来当借口,实在是非常愚蠢的做法。这意味你觉得我们跟你一样愚蠢,连这样可笑的借口,你都认为能瞒得过我们。同时也代表着你自身仍然不够成熟,对于一些事情的处理,会很生硬。”
听着简正初这般毫不掩饰的明言,陆贺之的脸色彻底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