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烟盒递给严助理,轻手利脚的去到了手术室。
小腿的钢板顺利取出,再次出院,已是晴云轻漾,熏风无浪,开樽避暑争相向。
通过卖画我俨然能把持住收支平衡,不再缺钱后,想的自然是捡起主业。
好歹咱是踏道的阴阳先生,日常不能太游离在行当之外。
谁知在芳菲遍地的盛夏季节里,我却接连遭遇起打击。
天道好像跟我较上劲了!
换句话说,败气涨的有点不受控了。
先前我给人看事儿,甭管是看相还是八字风水,看完我最多吃点垃圾食品,喝点碳酸饮料,后来发展到多抽两根烟,要是有人开车,我再喝点散白,气场都能维系住。
自打我小腿取完了钢板,天道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我有来钱道了,居然有点要斩断我看事儿路的意思。
哪怕我只是事主给排了个盘,被人礼貌的感谢了一下,败气都能炸的我坐立难安!
抽烟喝酒都像是顶不住了。
我挣到钱得争分夺秒的花出去。
要不然我就会面临两种局面,轻微的是被空气里的小针扎刺。
严重的直接左眼泛红,右眼则瞬间失明,脑袋涨的都想一头撞到哪里开瓢寻求解脱!
但这些我没跟家里人讲,一来我不能放弃主业,总不能败气涨到一点功德情意都接受不了,我就不去给人看事儿了。
二来,我也想在实践中找到解决方案,日常仍旧像自虐一样的接着活儿。
奈何败气摆出了我小胳膊拧不过大腿的架势。
我越是不服,它折腾的我越狠!
……
“小萤儿先生,真的太感谢你了,我儿子醒了,都能吃东西了。”
“好,您别客气,有事儿再给我来电话。”
听着耳机里的电话挂断声响起。
我看出的视线也开始模糊,赶忙将车子停靠到路边。
冷风顺着半降的车窗涌入,我夹着烟的手指还在不断地发抖。
大爷的,不过就是接了个帮小孩子固魂的活儿,回来的路上就挺不住了!
猛嘬了两口烟,额头还细细密密的渗着汗。
窗外已是严冬时节,凛风却吹不干冒出的汗。
太阳穴突突的跳动着,像是胀起的鼓面,我难受到牙齿打颤。
不自觉的用头磕着方向盘,本能的还想抽两口烟,顿觉指间焦痛。
模糊的看出去,见烟头烫到了手指,我索性将烟头死死攥在了掌心。
谁知就在这同一时间,胃又跟着抽筋起来,掌心的烫疼完全抵不住胃痉挛。
我疼到发不出声音,强忍着不适想看看这是哪里,右眼已是一片黑暗,透过左眼的血光,隐约的看到旁边有一间医院,我摸索着拎过包,推开车门踉踉跄跄的朝着医院跑去。
而就在进入医院大厅的一瞬,我大脑随之断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