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肆不搭理她,将脸埋得更深。
擦完药,宋昭起身,“衣柜里有干净的衣服,洗澡的时候背上的伤不要沾水。”
陈肆坐起来,弓着脊背,像在压抑某种极深的情绪。
他扯着嘴角道:“我马上成年,你没必要对我负责。网络上的事情你放心,就算说出去,我一个小三的儿子也没人信不是?”
不就是想利用他,塑造人设,拯救公司?
没必要每天住一起,互相恶心对方。
已经握住门把手的宋昭,眼尾向后一扫,冷冷地反问:“成年又怎样?成年就不是宋家的人了?”
她五指收紧又收紧,好似牢牢抓着自己唯一能抓住的东西。
陈肆想说本来就不是。
但想到那份,让他妈付出生命的亲子鉴定……他闭上嘴,黑眸中闪过一丝复杂而阴郁的恨意。
宋昭离开后,陈肆打开衣柜。
满满当当的男装,让他怔在原地。
从睡衣到不同风格的春夏秋冬装,连内裤都被卷得整整齐齐,收纳在抽屉里。
这个女人……为达目的,还真是做到了极致!
陈肆囫囵洗了个澡,到门边拧了下门把手,发现又被锁了,才趴回床上。
衣柜里的衣服,都被宋昭叫人洗过再消毒。
陈肆闭上眼睛,整个人都浸泡在令他讨厌的香气中。
和那个女人身上一样的香气。
眼前不由自主闪现出,白天凑近他的,潋滟殷红的唇。
陈肆做了个梦。
眼前的唇落到了实处,柔软的手指游走在他的身体,令他浑身的肌肉与神经都紧绷成一张弓。
指尖的温度,就像往柴堆里扔下簇簇火苗,连绵成势在必行的烈火。
他青筋贲勃的手掌扣住纤细的腰肢,是一个推拒的动作,却仿佛被控制了似的,越扣越紧。
直到……他看清梦中女人的脸,所有的旖旎,一瞬间变幻成高高在上的冷笑、倨傲。
陈肆猝然惊醒,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房间里昏昧一片,显然天还没亮。
片刻后,陈肆察觉到异样的黏腻,不可置信地低头。
随即低骂一声。
真是个噩梦!
这个地方,绝不能待下去!
。
为什么?
早上第一节课,教室里安静如鸡,半数人都在打瞌睡,讲台上的地中海语文老师,对着一教室牛弹琴。
为什么偏偏是那个女人?!
陈肆阴沉着脸,一夜春梦的画面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