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谭十七岁考中举人,也算是少年俊才,可惜后来参加两次春闱接连落第,这次已经是第三次了。
听到这个理由,虞亦禾的心情稍微回升了一些,勉强笑道:“好,我会帮夫君参拜观音娘娘的……”
魏谭见她笑了,以为她愿意了,当即又叫跟来的小斯把那一大包包好的药拿了上来。
“夫人,这是母亲给的新药,嘱咐你一定要日日喝上一副呢,为夫会来山上看你的……”
然而虞亦禾的目光定在那一大包药上久久不能回神,耳朵已经听不清魏谭的话了。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可不就是犯了大错么?她多年无子,这就是对她的惩罚吧?
见夫人久久不说话,魏谭唤了一声:“夫人,你怎么了?”
虞亦禾目光从药上回落到魏谭身上,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夫君就不心疼我么?叫我在这山上……”
听到夫人如此说,魏谭的眼神躲闪,愧疚道:“我劝过母亲和祖母的,但你知道,没用的,我以后没有爵位继承,也不是进士,没有进项,现在连儿子也没有……得罪了母亲和祖母,以后我们的日子怎么过?”
可这番话叫虞亦禾的心彻底冷了下来。
还是这番话,一模一样的话说了三四年,她说过无数次不介意分到的家产少一些,也不介意过普通一些的生活,可是他不愿意,所以就叫她一直委屈着。
她好像已经看透了他,不能再抱有什么希望,也许人的一辈子都是这样的……总要受些苦楚的。
“好吧……夫君回去温书吧,过了午后再走便不能在天黑前回到侯府了,我会在山上为夫君祈福的。”
魏谭见夫人冷下了脸,又是对他这般不咸不淡的态度,心中有些不悦,可他也自知理亏,只得尴尬地起身,道一句:“夫人保重。”
“嗯,夫君也保重。”
两人离开这没坐到一刻钟桌子,那杯倒出来的热水也已经冰凉。
在后墙偷听的人迅速离开此处,于是夫妇俩出去后又遇到了回来的卫景珩,这次他的神情显然比出去时要愉悦很多,再次向二人颔首点头后便径直进入了院内。
魏谭不禁蹙了蹙眉,心里总是有一股奇怪的感觉,他不禁向送自己出门的夫人道:“他要在这里住多久?你们住的为何如此之近?”
虞亦禾心里本就既失望又委屈,听到魏谭这略带质问的话,不禁声音也冷了些。
“我与人家不熟,怎知人家要在这住多久?这是寺庙安排,又不是我故意要住人家旁边?难道夫君是怀疑什么?那你让我回家去住啊?”
夹枪带棒的一番话说的魏谭哑口无言,他摸了摸鼻子不再说话,只闷头往前走。
虞亦禾看他这样子,更加来气了,“夫君带了下人来,我就不送了。”
两人就此分开,站在门缝里看到这一幕的卫景珩愉悦地勾起唇角,眼角眉梢都是喜意。
离间计,第一步,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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