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路远离开之后,玄凌叫来王二,王二刚刚安顿完新兵营里的新兵,正准备带人去阳城边境巡逻,这会突然被玄凌传召,有些不解,又担心是出了什么事情,一进营帐就问:“王爷,可是有什么急事?”“这事不急,本王是想先提前跟你说一下,免得到了晚间忘了。”玄凌说着,将刚刚给王路远看的账本重新拿出来给王二看,王二随手一翻,翻开账本看了看。玄凌继续说:“等晚些的训练结束,你就找个时间去一趟刺史府,跟他们要一下这账目上的钱数。”王二正在看,点头说:“属下知道了。”玄凌便继续道:“本来王路远刚刚还在这里,但他已经被气跑了,虽然说是装的,但接下来你去刺史府要钱,他肯定会先拖三拉四,若是他为难你,你就直接说让本王过去,王路远会服软的。”王二听得点头,玄凌交代了一遍,也没有什么可以交代的,也就挥手让王二退下了。王二走了,玄凌也没有闲着,他先找了几个人,将他们分派下去,让他们去探查黑土寨的背景。只不过这是做给王路远看的一出戏,这些人出了城,便只是往黑土寨和卫青会和,壮大黑土寨的势力。玄凌这边刚派人出去,王路远那边就得到了消息,在西城门那边看守的士兵向王路远言之凿凿地汇报:“大人,我亲眼看见几个王爷的人给西城门的守城兵看过手令后,出城去了。”王路远脸上乐开花,觉得自己之前那一计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聪明,他对士兵说:“继续盯着西城门,什么时候黑土寨的人进城了,立刻给本官回报。”士兵应是退下。王路远在营帐中走来走去,在黑土寨的人还没进城前,他心底还是有一点点的不安。他又细细回想了一下之前跟玄凌对峙的细节,觉得还是必须再做点什么。王路远想了想,忽然将房间里的花瓶啊椅子之类的发泄似的全部摔在地上,刺史府里听到声响的人连忙赶来,看到房间里一副狼藉的模样,都吓得去抓王路远,“大人!大人你做什么?”王路远满腔怒火,气道:“我们阳城不是随便收留别人的宝地,玄凌那家伙就是想讹诈本官的钱财!”下人不知道王路远弄这一出是要干什么,只能拉着他劝道,“大人,息怒啊!”王路远猛地推开旁边的下人,“本王不发泄一下,难消心头之恨!”说着,王路远更加疯狂的打砸房间里的东西。下人见王路远更加疯狂,还要去推旁边的架子,那架子上可是放了很多王路远以前珍贵的藏品,连忙开口说:“大人!那是你的藏品,每个都价值不菲啊!”王路远准备推架子的手顿住,暗骂自己入戏太深,差点把自己的宝贝给毁掉了。他深呼吸一口气,仿佛是经过下人的提醒,终于回过神来一样。王路远咬牙切齿地说:“本官知道了,你们先收拾一下。”下人们唯唯诺诺,不敢触怒王路远,连忙去给王路远收拾房间。没过多久,刺史府里发生的事情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被人传了出去。传出去的人是这样说的,说王路远王大人最近一直称病,今天突然好转前往鹿山脚下,结果回府后突然发疯,将他房间里大多名贵的东西给砸了个一干二净,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这个消息传着传着,就被有心人传到了玄凌的耳朵里。林啸是最先听到这个消息的,他当时见王子骞去营帐休息了,就百无聊赖地在外面守着,忽然便听到新营中有两个王路远安排在这里的探子在讨论这件事,便立刻跑去和玄凌说。玄凌刚刚让人去叫张渔过来,结果张渔还没来,林啸先来了。玄凌还有点意外,翻着手里刚刚让人去查的张渔的情报,一边问:“你怎么来了?”林啸便刚刚听到的王路远发疯的事情跟玄凌说了一遍,末了还道:“王爷,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蹊跷?”玄凌却笑了,“哈哈,没有什么蹊跷,王路远那老匹夫不过是在装疯而已。”林啸听得很不明所以,“他装疯做什么?”玄凌笑了笑,对着林啸说:“自然是在发泄他的怒火时,还让本王去相信黑土寨不是他的人,好让本王毫无疑心的将黑土寨的人给放进来。”林啸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玄凌对林啸说:“你先下去吧,王路远那边任由他去造作,本王接下来还要见一见张渔。”林啸这会更加不解了,“王爷,这张渔是谁?”玄凌往自己营帐的帘窗外看去,却见外面有几个人的影子被月光拉得照在对面不远处的营帐帐门上,他对林啸说:“一个渔民的儿子,看得懂风水、天相,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他说着眼睛微眯,势在必得地说:“本王要将这样的人才纳入掌中!”林啸知道了,抱拳道:“那属下去探查一下,看看这个人的家世干不干净,免得以后给王爷带来什么麻烦。”“可以。”玄凌点头,“去吧。”林啸抱拳离开。玄凌背着手走到帐窗前,远处的人影越来越近,张渔已经在其他人的带领下,慢慢往玄凌的营帐来了。而此刻。月挂西方,星星几点。刺史府中的下人刚刚将王路远砸坏的东西收拾干净,王路远坐在院子里磕着瓜子,之前他让人去把舞女们请回来,下人已经请回,于是过来禀报。不过王路远觉得现在看舞女歌女奏乐跳舞不太好,于是摆摆手说:“让她们先等着,在府里住一夜吧。”下人只能应是,转头吩咐下去。王路远又继续嗑瓜子,过了一会又有下人来报,“大人,府中刚刚发生的事情已经让人传出去,这个时间应该已经传到鹿山脚下那边了!”“好!很好!”王路远哈哈大笑,一扫之前的愤怒和郁闷,拍着桌子道:“赏,给本官重重的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