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城,东城门。今日天气格外燥热,烈日当头,百姓出门都匆匆跑到阴凉处乘凉。东城门城墙上的旌旗飘动,吴茫带人过来时,也因为这燥热的天气,想在东城门找个阴凉处歇歇脚。奈何吴茫刚带着兵马靠近,就立刻引起守兵的警觉。驻守城门的守兵见吴茫等人面生,说话的语气充满了肃杀,目光也带上威慑的杀意,“来者何人?”吴茫身为王路远的下属,面对庸王玄凌的兵马也并未有任何惧怕之色。不过吴茫是奉命前来,不想和驻守城门的士兵起冲突,吴茫面带微笑地说:“我等是王大人的手下,近几日西夏士兵屡屡骚扰我们阳城边境,王大人心忧阳城安危,特意叫我们过来帮庸王守护阳城。”“守护阳城只需要我们便可!”守兵持枪而立,一听吴茫是王路远的下属,还是奉王路远的命令前来,眼中流露出不屑。王路远之前派来驻守城门的守兵可不是真的将看护阳城作为己任,还因为懈怠导致西夏的人潜入阳城,祸害阳城的百姓。因此,如今守城之人,怎么会看得起王路远派来的吴茫。王二从庸王府回来时看到的就是吴茫和守城的将士对峙的一面。东城门这一块守城的士兵并非是王路远当初分给玄凌的一半私兵,也正是如此,这群守城将士才不认得吴茫。王二走上去前,来到吴茫和守城将士的中间,“不错,周进说得对,守城之事只需我们便可,吴茫,王路远派你们前来到底意欲何为?”“哦?这不是王二吗?”吴茫瞧见王二来到自己面前,原本压在心底的轻视忽然被勾了上来,吴茫一直看不起王二,王二因为和王路远同一个姓,曾经还蛮受王路远提携的。不过王二看重阳城百姓,为了给阳城百姓说话抱不平,得罪了王路远,王路远就将他丢给了玄凌。没成想王二居然成为了玄凌的得力助手,这让吴茫越发看不起了。吴茫说:“我们家大人也关心阳城的安危,虽然庸王派人驻守四方,但能多些人把守,阳城岂不是更安全?”王二淡淡道:“只怕你们来了之后,这四方城门不会更安全,只会更混乱!”“哈哈!”吴茫闻言仰天大笑两声,“王二,你说这话可就为时过早了,你若不信,让我们帮忙守几天看看,保管城门内外,无丝毫动乱!即便是西夏军来袭,我等也能高举战令,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王二才不信!他上下打量下吴茫,发现吴茫腰间果真带着王路元的令旗。这战令令旗是西夏来犯时,主帅率令带兵进攻的象征。这个东西原先被王路远压在箱底,从来没有用过,如今忽然拿出来,却见那令旗上面还沾着灰尘。王二见那令旗,觉得犹为可笑,嘴角便往上扯了扯,却只露出一个几份的笑容,“是吗,若是你们大人的兵马这么英勇,之前西夏军来犯之时,怎么不见你们出兵?”“若不是最后王爷出手,阳城不知会有多少死伤!”“吴茫,你说,为何?”王二最后一句,咬字极重,义愤填膺,为阳城百姓不平。吴茫倒是不为所动,“王二,那是大人是有事在身,且不知道西夏军偷袭阳城边境,也并无一人前往刺史府通报。”王二被吴茫臭不要脸的说辞气得眉头倒竖。吴茫面色却不动一下,“更何况事情已经过去有段时间,大人也已经悔改,否则怎么可能会跟王爷商量要在阳城之中招兵,并且到鹿山脚下训练。”“眼下大人心系阳城安危,生怕西夏军再次来袭,要我们协助尔等,保卫阳城安危,难道你想要阻拦不成?”吴茫言辞凿凿,一副为阳城百姓着想的模样,看着令人觉得恶心。王二要不是熟悉吴茫这个人,早就被他假仁假义的样子哄骗过去了。“若要协助我等,何至于等到现在才来?王路远若真的心存阳城百姓,也不至于阳城沦落到今日这个地步!”王二绝不能让吴茫占理,出声反驳道。城门这一块的争执引来路过百姓的围观,吴茫依旧是为百姓着想的模样,“王二,大人调任到阳城之前乃是文官,为操持一方土地已经拼尽全力,西夏军军力强大,他又能怎么办?”吴茫环视周围围观的百姓,声音不自觉加大起来,故意让四周之人都能听见。“王二,此番你屡屡阻止我们协助你等,守护阳城,难不成你们才不在意百姓的安危?西夏军卧榻在侧,虎视眈眈,除了加强兵力驻守之外,还能有何办法?大人已经尽力至此,你又因何阻拦啊!?”吴茫恶人先告状,王二一时无语。百姓也纷纷替吴茫说话,“是啊,多些士兵守在城门,西夏军就不能攻进来了,王二,你怎么还要阻拦?”吴茫见百姓被自己三言两语迷惑,暗暗笑了一笑,继续挑拨道:“王二,难道这是庸王的主意,庸王又为何要你阻止我们协助驻守阳城?”王二冷道:“吴茫,你不要血口喷人,王爷为阳城百姓殚精竭虑,天地可鉴!”吴茫指向四周的百姓,“那你向他们解释解释,你为何要阻拦我等!”王二眉头一皱。四周百姓也是不解,以为王二故意如此,推搡着上前,“这几个兵爷一起守住城门,防止西夏军来袭,有何不对,你为何要阻拦?”“你快说,你为何要阻拦!”有激动的已经冲到王二面前。百姓一阵躁动,突然之间,一个声音从旁侧冷冷响了起来,“吴茫,你说你们来此协助本王的兵马,是为了守护阳城,即便西夏军来犯,你们也义无反顾吗?”吴茫闻言转头看去,只见玄凌一身紫衣傲人,头戴玉冠,眼神慑人。吴茫莫名一惊,却也不怕,道:“不错!”玄凌眯起眼,冷道:“好!既然你是来协助本王的人,那尔等身在此处,便必须听候本王的调令!”吴茫忽然有种踏入玄凌的陷阱的错觉,语调跟着一冷,“凭什么,我们是奉大人的命令前来的……”玄凌没等吴茫说完,声音冷冽,语气凝重,犹如青天白日里凭空炸出的一道惊雷,“就凭我是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