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高家姐妹早就乱成了一锅粥,明显不是苏念念能插得进去的,她隐隐觉得高婉的病别有洞天。
靳楼的脸色实在太过于严肃,
是他过往训话时的表现。
苏念念没有任何犹豫,抬脚就跟着对方进了书房,靳楼背对着她,在书架旁翻找了很久,一段时间未见,对方似乎更消瘦了些,她心中不免有些荒唐的猜想,难道靳川真的是个天煞孤星的命吗?
为何留在他身边的人都不太好过,或许,去黑省才是对靳楼最好的结果,他留在帝都,除了照顾靳川,实在没有必要。
帝都的水土养不了靳楼。
就在苏念念犹豫着是否要开口劝阻时,对方捏着一封泛黄的信,将其递了过来。
苏念念疑惑:“这是什么?”
她雾蒙蒙的大眼睛里无波无澜,但靳楼还记得当初在得知那个人死讯时,苏念念痛哭流涕的模样,或许,那人在苏念念的眼中同样是不同的,那他的隐瞒,就是对苏念念的二次伤害,一想到这里,靳楼的嗓音莫名柔了些。
“这封信是我的手写稿,里面详细卷写了关于去年薛同志失踪那晚,我的所见所闻,包括时间地点,当初的事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顾团长,是我为了一已私欲隐瞒事实。
薛同志远赴黑省的那晚,靳川出去过,开车出去的,就是他二十岁生日我母亲送他的那辆吉普车,想要细查,肯定能查出端倪,我虽不知他对薛同志做了什么,但对方的死和他肯定脱不了关系,这些年他的路越走越窄,是我这个当哥哥的没有教养好,以至于他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苏念念做梦都没有想过手足相残的事会发生在靳家,她比谁都清楚靳楼有多疼爱这个弟弟。
“真的给我?你就不怕我查他?!”
“因为是我给你的,所以你不会查,除非靳川真的犯到你头上。”靳楼笑了笑,他俯身看向苏念念,一字一顿道:“答应我,如果哪日靳川真的做出了伤害你的事,不要犹豫,亲手送他进派出所,这是对我最好的交代,念念,你不用觉得愧对任何人。”
“那你呢?你会站在谁那边……”
屋内的黑暗模糊了靳楼脸上的神情,他笑了。
“我永远是你这边的啊。”
不管如何,事情总算有了点可靠的线索。
苏念念攥紧了手中的信件,真心实意道:“谢谢你。”
“我?!念念,你小时候可不是这样唤我的,你还能再叫我一声哥哥吗?”
“……”
自从被顾知野捉弄后,她再也没法直视这个称呼,哥哥一惯是在某种情况下对顾知野的称谓,苏念念轻咬着下唇,说了声‘抱歉’后转身离开了书房,那边的高山月已经确定了高婉的精神状态,算是无功而返。
目送着两人离开,靳楼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
靳川归来,他看都不看在院里玩耍的高婉,自顾自道:“哥!苏念念他们来过了?”
靳楼倒茶水的动作一顿。
“这街里街坊的,到底有多少是你的眼线。”
“瞧你这话说的,我不让你出去是为了你好,医生说你的病不能吹风,你和苏念念见面说了什么?她有没有问起高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