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徐趣说他希望尽快办完事早些回来处理些事情,缓缓便和徐趣早早吃过早饭,也没带小玉而是让她照旧去铺子里。缓缓和徐趣两人坐上马车,而又成骑着马跟着他们,三人一起回河阳去了。
一路上缓缓心情都好极了,人也就不免话多了起来。她给徐趣讲了很多她小时候的趣事,徐趣一直都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她,遇到缓缓要他回应的时候,有时他会笑笑,有时他会“嗯”一声。
兴高采烈的缓缓此时心里满是胭脂、铺子、配方、工坊。她哪里会知道,一夜没睡好的徐趣从昨晚起,脑海中就总时不时的浮现出昨晚的情景,而他不得不尽力克制自己。因此,每当他思绪飘忽时,就扭过头去看看窗外,努力把自己的思绪带回来。
“我看你总看窗外,是也和我一样心急,对吧?”缓缓不知所以,还笑着用肯定的语气问徐趣。
“嗯。”徐趣看着窗外,闷声回答她。
终于,快到河阳冯家了,嫂嫂裴氏早已在门口等待他们。
缓缓远远的便和裴氏招手打招呼,裴氏也笑着向缓缓招手回应她。
马车一停,缓缓就跳下马车,和嫂嫂手拉着手说话。徐趣也下车向裴氏行礼,裴氏回礼,然后带着他们去拜见冯老爷和冯夫人。
冯老爷自从听说女儿女婿给徐家做起了胭脂生意,认为女儿也算于婆家有了贡献,人也变得有底气起来,跟女婿说话便也更有了长辈风范。
一席人坐的规规矩矩的听完冯老爷的训话,裴氏便向他告假道:“父亲,今日妹妹妹婿是要去乔记胭脂议事的。”
冯老爷抚了抚胡须说道:“好啊,好啊,那你们去忙吧,生意上的事不要耽搁了。如今你兄长已经赴任,你在婆家也有重任在身,你们都有正事做,为父甚是心安。”
告别冯老爷和冯夫人,缓缓便和裴氏上了马车,徐趣骑马,又成和车夫坐在马车外边,一行人很快便来到了乔记胭脂。乔公子和乔掌柜、乔夫人都在店里等他们,现在徐府来人了,他们便出来接待。
乔掌柜和乔夫人先是热情的与缓缓互相问好,在面对一同前来的年轻妇人和年轻公子时他们态度依旧热情,只是“这……”字语调拉了老长,显然是不知该怎么称呼。
缓缓赶忙主动先向他们介绍了自己的嫂嫂,乔掌柜拱起双手笑道:“原来是冯少夫人啊,冯公子本就是犬子的知己挚友,前些日子冯公子又每日来舍下与我们谈事,现在与我们夫妻二人也已经很是相熟了。”
裴氏回礼后也笑道:“是啊,夫君是想赶在赴任前与乔掌柜商定铺子的事,所以日日来这里,回去后也曾和我说过,乔掌柜和乔夫人是非常同情达理的老人家呢。”
乔掌柜听了这话,笑容变得有些勉强,连连摆手道:“唉,不敢当不敢当啊。”接着他又把目光转向了徐趣。
缓缓于是向乔掌柜介绍道:“这是我的夫君,来自上淮徐家,单名一个‘趣’字。”
乔掌柜又拱手客套道:“哎呀,徐公子真是一身贵气、一表人才,想不到徐公子年纪轻轻这么有财力又有魄力,真是年少有为啊。”
徐趣笑着,也拱起双手向乔掌柜作揖回礼。徐趣只还礼不搭腔,让乔掌柜觉得他虽有礼却有些傲气和疏离,于是乔掌柜的笑容里也就有了那么几分尴尬。
幸而此时裴氏和乔公子作为熟人互相行礼说起话来,乔公子先向裴氏作揖,道:“嫂夫人,乔某有礼了。”裴氏回礼道:“乔公子客气了。”接着裴氏拉过缓缓,指着她说道:“这是舍妹缓缓,怕是和乔公子第一次见呢。”
缓缓却笑着说:“不是第一次见啦,和乔公子这是第二次见了。”
乔公子也自然的笑达眼底,说道:“是啊,上次顺路帮冯兄去上淮给冯小姐送喜讯来着,和冯小姐也算相识了。”
在门口的这些人都笑了起来,一时间气氛好极了。只有徐趣不动声色的看着乔公子,眼里没有一丝笑意,和周围有些格格不入,但好在人们忙着客套,并没有人注意到这点。
而后乔夫人笑着说道:“咱们都别在这里站着了,进去说话吧。”人们于是又互相谦让着进了乔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