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到——”
随着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原本安静的内殿顿时忙碌起来。乾隆挥退了想要上前搀扶的李玉,径直走向内殿。
富察容音斜倚在床榻上,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她见乾隆来了,便想挣扎着起身行礼,却被乾隆一把按住。
“皇后身子不适,就不要多礼了。”
乾隆的语气虽然温和,却掩盖不了他眉宇间的疏离。他看着眼前这个病弱的女人,曾经的温柔贤淑,如今只剩下满目憔悴。
“臣妾谢皇上关心,只是臣妾身子不争气,扰了皇上的兴致……”
富察容音的声音虚弱无力,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控诉着命运的不公。她看着乾隆,眼神复杂,有爱慕,有担忧,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皇后好好养病便是,不必胡思乱想。”乾隆敷衍地安慰了一句,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殿外。
他突然想起,此时此刻,尔晴应该正倚着软榻,等着他回去。她会像一只慵懒的小猫,用温柔的眼神看着他,对他撒娇,对他笑……
“皇上,您…可是在想永寿宫那位?”
富察容音的声音很轻,却像是一根针,猛地扎在乾隆的心头。他愣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静,淡淡道:“皇后多虑了,朕只是担心你的病情。”
“皇上的心思,臣妾又岂会不知?”
富察容音苦笑一声,缓缓闭上双眼,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在苍白的脸上留下了两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皇上,臣妾…想求您一件事……”
“你说。”
“璎珞离宫多日,臣妾甚是想念,臣妾想让璎珞进宫陪陪臣妾。”
乾隆本是很讨厌魏璎珞这个狗奴才的,但碍于皇后的面子,再怎么不情愿,还是答应了。
乾隆望着容音,心中却像是隔着一层薄雾,看不真切。
曾经的恩爱缱绻,如今想来,竟恍如隔世。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说,他不愿再说些什么。
“皇上,您不必为难,臣妾都明白……”容音的声音轻的像羽毛,却重重的压在乾隆的心上。
“朕……”乾隆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口。他能说什么呢?
“皇上,臣妾乏了,想一个人静静……”容音闭上眼,不再看乾隆。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在枕边晕染开来,像极了凋零的梨花,凄美而绝望。
乾隆看着容音,心中五味杂陈。他不是不心疼,只是这份心疼,早已被尔晴的温柔消磨殆尽。
他起身,轻轻为容音掖了掖被角,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长春宫。
走出长春宫,乾隆只觉得心中一阵轻松,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他大步流星的往永寿宫走去,那里,有他心心念念的女子在等着他。
永寿宫内,尔晴正斜倚在软榻上,百无聊赖的翻看着手中的书卷。见乾隆进来,她连忙起身,迎上前去。
“皇上,您怎么才来?臣妾等您许久了。”尔晴娇嗔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