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思巴转过身来,看着阿可敦,笑道:“这几个月修为很有进步啊,今日上山比上一次,快了半柱香功夫!”
“国师,父皇快要不行了!”阿可敦道:“大哥在南疆,正与秦人作战,是胜是败都很难说,自他去了南疆,皇位便与他没有了任何关系,竞争者只剩下我和二哥。不瞒您说,现在不管怎么看,都是我占着绝对优势,二哥如果急眼儿了,直接让这个端木嬷嬷来刺杀我,国师,即便王府戒备森严,又如何挡得住一个想要当刺客的先天高手?只有您,能保我的命!”
重要的不是内里装的东西,而是一步一步走上来送这些东西的情意。
这几年,每隔一个月,他都会来一趟。
他知道,只要踏上了山巅,一切便都将好起来。
即便是先天高手,也无法分辩一个人到底是神游还是一个普通人。
他们总是能人所不能。
做完这一切之后,八思巴这才看向阿可敦,道:“这几年来,你不但一直亲自给我送吃送喝的,还把我家里那一群不成器的儿孙一个个安排得极好。你想要的是什么,我自然是知道的,可是阿可敦,不管是我与你父皇的交情,还是身为大元国师的职责,我都不能直接介入到你们兄弟的争夺当中去。”
“是真的!”阿可敦道:“是个女人,当年随着长乐公主陪嫁而来,此人姓端木,修练得是血玉功!”
阿可敦想了片刻,摇头道:“不管是大哥还是二哥,都是猛虎,留下他们,那就是养虎为患!”
只不过心头的狂喜,却是怎么也按捺不住。
提着盒子,阿可敦有些艰难地行走在险峻之极的山道之上。
阿可敦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
之所以说是之一,是因为真正修练到了神游之境,除非其本人显露真实的修为,旁人都再难以探查。
八思巴沉吟难决。
“去吧去吧!”八思巴道:“十几年的苦修苦思,终究还是无法脱去尘世间的纷扰。”
自己终于迈出了决定性的一步,也不枉了自己这几年来锲而不舍的讨好八思巴,更是把他的家族照料的妥妥当当。
“你说什么?”八思巴愕然。
“你会发这个慈悲之心吗?”八思巴问道。
回到平地之上,回首山顶,八思巴已经成了一个模糊的小黑点。
“我不知道父皇在犹豫什么?不知道他还在考察什么?”阿可敦满腹的怨气:“国师,长乐那个妖女不知给父皇灌了什么迷魂汤,父皇竟然准备把燕都外围的皇帝亲军的一部分交给他来管理,要不是朝臣们竭力反对,以二哥身体还没有恢复,根本就无法履职给挡了回去的话,现在二哥就已经大权在握了。而这意味着什么,您是知道的!”
“大雍后人?”八思巴瞪圆了眼睛,只觉得不可思议:“血玉功居然还有传人?还练到了先天境界?”
八思巴点点头:“你没有说谎!”
“不是我看不起大哥,他就是一个冲锋陷阵的大将之才,在战场之上他是一把好手,但真要治理大元这么大一个国家,我敢肯定,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把大元折腾得半死不活!”阿可敦道:“二哥呢,可是有着秦人血统的,他如果当皇帝,那我们大元还是大元吗?而且我也不认为他做得会比我更好!”
险峻不是拦路虎,
那无处不在的罡风才是。
八思巴吃得极慢,足足小半个时辰,这才将面前的几样小菜吃得干干净净,壶里的酒也喝得一滴不剩,他甚至还拿起盘子,伸出舌头将内里的汤汁也舔得干干净净。
“你不是手里握着燕都的卫戍之权吗?”八思巴道:“也许你父皇只要平衡一下你们兄弟的力量,免得?们做出手足相残之事来!”
然后,罡风似乎便消失了,阿可敦重新感受到了暖洋洋的太阳。
“我会下山去看看你的父皇,与他见最后一面,作一个告别!”八思巴沉吟片刻道:“然后我会去你那里住上一段时间,给我备一间秘室。”
阿可敦道:“国师,您觉得我适合当一个皇帝吗?”
八思巴重新回到了山巅巨石之上,阿可敦立时便又感受到了罡风的侵袭,他不敢多留,再施一礼之后,收拾了食盒,小心翼翼地一步步向着山下走去。
“国师,我没有要您帮我!”阿可敦道:“我只是想请您在这段时间去我那里住上一段时间。”
该动手了!
父皇既然犯糊涂,那也就不能怪自己不孝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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