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进鎏金棺所在的地方,刚才在远处,倒没觉得什么,但现今就近一看,心灵震撼不已。只见那鎏金棺比一般的棺大得多,足有两米宽,三米余长,四角抱龙灌顶,上刻古朴苍劲花纹,花纹像云贵一带苗族流行的符纹,两侧棺板银汁浇铸,上浇鎏金花,九龙浮雕,龙爪鬼纹浮云,派头宏伟无比。
“这家伙谁呀,派头这么大?”我咂舌地问道。
能用得上鎏金银棺,不是皇帝老儿,也得是一方诸侯不可。只是这九嶷一带,好像也没出过什么皇帝呀,连个像样的诸侯霸主也没有,唯有中华民族始祖“五帝“之一的舜眠于此,不过舜帝陵有名有姓,不可能跑到这里来吧?
偷梁换柱?
然而,这似乎不太可能,史载’舜南巡狩,崩于苍梧之野,葬于江南九疑’,而舜可是极度开明的皇帝,最为重德,’德为先,重教化’之例,他老人家没理由去打破自己道德规矩而去欺瞒天下,何况华夏殉葬文化,讲求’生前有什么,死后有什么’,以舜的身份,陪葬物肯定丰厚无比,而这里什么都没有,也就孤零零的几块石头,一副棺材,而且这里是雅蠛蝶(二次元)空间,可不是什么墓葬室。
既不是舜帝,那会是谁?
鎏金棺里的主子胆子也太肥了些,跟舜帝抢地盘,偷偷葬在九嶷山腹之内,也不怕舜帝他老人家生气?
华夏的墓葬文化,可以说成人类文化史上的一块瑰宝,从古至今,有一个比较明显的分水岭,前追寻天道而’逆天’,后应天道而’顺天’。
远古时期,修道修仙盛行,古人在对自然认知上,处于一个很高而奇特的水平,穷其一生修炼,业果执念不散,至渝不舍,故而死后常束之高台,谓散于肉体,聚之魂,算是另一种寻道。
这很神话,不过正如老学究所言,神话非神话,或许人类的前一个人类,水平已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而后人认知有限,故而神话罢了,比如二战时,美国佬一驾驶员驾驶一架飞机飞临太平洋某一原始小岛,岛上的原始部落人认为神迹降临,对该驾驶员敬若天神,并把此事刻到石碑上,这就是认知的差别。
后墓葬文化到春秋时代,也出现了一个明显变化,春秋前强调“古之葬者,厚衣之以薪,葬之中野,不封不树。”,而在大圣人孔老夫子倡导’孝道’后,厚葬之风日盛,历代不衰,并逐渐形成一套隆重复杂的祭祀礼仪制度和墓葬制度,以及种种讲究,尤为强调’荫泽后代’和’死后冥福厚如生前’。
后墓葬文化无疑迎合了统治阶级的口味,你想呀,坐拥多娇江山,谁愿意把屁股下的座位让给别人?但人的寿命毕竟是有限的,那咋办呢?得,要吹吹风气,老子是不会死的,不过是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但那世界咋样,心里可没谱,得从这个世界带些东西过去才行,可也不能全带完啊?既带不完,又不想便宜别人,那好吧,’寻风水,保气运’,最不济也得把这个世界的东西留给后代嘛。
后墓葬文化,往小的说,那就是自私的极尽表现,往大丁点儿说,得找个富丽堂皇的外衣粉饰下,玄之又玄地’造化之内,天人一体’。
呃,话有点扯远了,回过头来,这个鎏金棺连个陪葬的东西都没有,明显不太符合后世的’后葬’风气,那只能是先古葬风了。
夏老板曾说过,这种葬式属于’仙人墓’,比那些什么竖棺、铜棺厉害多了,千万别掂,掂了就得死,见着了,乖乖磕三个响头,夹着尾巴跑吧。
好吧,现在磕头,夹尾巴走,似乎已不太可能了,当初见到它束之高台(封台)时,好像已惹到’他’了,道士耍法术般把我们带到这个雅蠛蝶空间,外面还放着条大虫等着生吞了我们呢,现在只能求着’他’放我们一条生路了。
何况,现在已到了临门一脚的时候,没理由再把腿收回来。
可问题是,我也不知这一脚如何踢呀,除了赞叹声’他’派头大外,只好把目光投向了老学究,希望他满肚子的墨水能画出一条出路。
但老学究太不争气了,自靠近鎏金棺后,仿佛突然得了老年痴呆症,双目呆滞,发愣地盯着那棺材,连屁都没放一个。无奈之下,我只好把希望寄托到萌妹子身上,可还没开口,萌妹子就先叫了起来:“你们快想办法呀,那钟少将带着洞螈往这边来了!”
我脑门突挂三根白线,扭头一看,那挨千刀的钟少将似乎不甘当斗蛇人,仗着’飞檐走壁’的轻巧,带着成精的洞螈往这边冲来。
心头一急,我提着三棱军刺就欲上前,把他赶回去,可不能让他把那条大蛇带过来,谁晓得这几块石头能否挡得住那条洞螈。
我身形刚动,教官便拦下了我,道:“还是我来吧,这玩意也只有你能解开……”
“什么只有我?”
我满腹狐疑,想着寻根问底,教官已是很神棍地一跃而起,跳了出去。
教官身手很了得,跟平常的风格完全不一样,表现出来的武力值,让我下巴差点砸到脚上,估摸着古代的大内高手在他眼里都不算事儿,也难怪战虎一不留神,就被教官掉了包,其死得实在有点冤。而钟少将也不弱,超出了常人的范畴。两人你来我往,时而斗得难分难解,时而又合作无间,共同与洞螈游斗。
也就他们两人,在蛇口之下,还显得游刃有余,换作我,恐怕早已成了洞螈的点心。
见两人一蛇一时半会不会往这里拱,我放心不少,静下心来,好好研究下这具鎏金棺。老学究是指望不上了,我拽着萌妹子,两人扑在鎏金棺上,努力燃烧小宇宙,希望找出里面的道道。
鎏金棺的外形,就不多说了,我们两人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摸了个遍,也没发现半点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