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两声,发现众人神色不对,慢慢收起脸上的笑,心里开始紧张。
“你们……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到底怎么了,你们倒是开口说话啊……”
其他妇人你看我,我看你,一人咬牙开口。
“你说的这个梦,我,我好像也做了,梦里还有只大白鹅,个头很大不会叫?”
“对对对,”另一个接上,“主持婚礼的是个自称小道士的小孩子,看着瘦瘦小小的,声音却脆得很……”
“我的娘哎,你们说的这梦……我,我也做了……”最后一名妇人,声音都抖了,“莫非,咱们这个巷子里……撞邪了?”
不是撞邪,为何大家伙做的梦都一样。
几位妇人再次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
真是我的娘哎。
青天白日,艳阳高照,硬生生让几位妇人,觉得浑身发冷。
纳鞋底的收起纳了一半的鞋底,缝衣裳的把缝了一半的袖子装进了针线筐,也不聚堆闲聊了,站起身朝主家匆匆告辞。
太邪乎了,还是回自家吧。
待到中午各家各户的男人回来,带回来的消息,让鹦鹉螺巷子里的妇人们,更害怕了。
钱府的钱大善人,还有钱大管家,昨夜真的都死了。
死状和她们昨晚做的梦,一模一样。
钱府,也被官府给封了。
钱府的人,不论贵贱,什么都不许带,通通被凶恶的衙差赶出了钱府。
除了正门有人把守,其它的偏门、侧门、后门,都贴上了白色封条。
冕州城的人见面互相打招呼,不再是问“吃了吗?”,而是问“做梦了吗?”
鹦鹉螺巷的人,问的又略有不同。
鹦鹉螺巷的人问的是,“你做了几个梦?”
后来,官府在钱府一处废弃的枯井里,果然找到七具骸骨。
衙役往外搬时,钱府被围得水泄不通。
全城都在讨论冤鬼入梦,倒是没多少人关注方家五人被关在牢里的事。
唯有方母,哭天抹泪去牢里探监。
她拿着银子,四处打点狱卒,也打听不出个确切消息。
狱卒们个个奸猾。
方母的银子照收,消息是一点不露。
开玩笑,人是知州大人亲自下的令,关进的大牢。
借他们一百个胆,他们也不敢放了知州大人要关的人。
方家人?自认倒霉吧。
这一切,细雨统统都不知道。
她已牵着大青驴,带着大白和小纸,从另一个城门出了冕州城。
出了城后,冕州里发生的事,就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方红娇如愿嫁了她想嫁的人,帮到这里已经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