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陶罐放在桌子上,细雨开始在屋里走来走去,四处打量。
房梁没有蛛网,地面没有尘灰。
靠着墙边依次摆着一个旧衣柜,一口旧木箱。离木箱不远,摆着两个空空的旧货担。旧货担旁边的墙角,竖着根乌黑发亮的长扁担。
细雨曾见过挑着货担,走街串巷卖杂货的卖货郎。
很明显,刘家曾经有人干过货郎这一行当。
嘶,既然如此,现成的货担和扁担,刘大和刘二为什么不接着做货郎呢?
这个念头在细雨脑中一闪而过,立即被她抛到九霄云外。
呸,她替刘大刘二操哪门子闲心。
这俩人是好是歹,跟她可没有半文钱关系。
细雨抱着胳膊,目光在墙角的长扁担上,多停留了数息。
这根扁担外形无甚出奇,唯扁担的色泽不同一般,黑亮得出奇——就仿佛先被刷了一层黑漆,又涂了一层亮油。
对比着屋里其它破旧的家具,扁担确实醒目得多。
又盯着扁担多瞧了一眼,细雨才移开视线。
屋子的另一角,摆着一张木床,只不过床上光秃秃的,没有任何铺盖。
细雨走过去,手指同样拂过床板。
依旧干净无尘。
细雨打量完屋子,在屋子中间站着。
屋子被她细细瞧过一遍,出乎她的意料,她没有找到异常之处。
这不对劲。
若是有鬼,会有鬼气。
若是有邪,会有邪气。
可屋里既没有鬼气,也没有邪气,她也没察觉到有器物成灵的灵气。
细雨摸着下巴,这真的有点奇怪。
方才她确确实实感觉到,屋里有一道阻力,在阻止她进去。
不过,最终她还是进来了。
这说明,她比较强。
细雨笑眯眯地又打量屋里一圈,视线最终落在了墙角的长扁担上。
她不动声色地挑挑眉,看遍全屋,最奇怪的还是这根扁担。
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行吧,既然小东西想玩捉迷藏,那她就勉为其难,陪它玩玩好了。
清清嗓子,细雨回到桌边,拉了张方凳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