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秋时节的东宫玄圃园内,枫叶如火,银杏飘金,王鹦鹉与刘休远悠然漫步其中。刘休远踏着落叶铺成的金红地毯,心中涌动着一种急切而又矛盾的情感,仿佛这每一片落叶都是时光的倒影,提醒着他岁月的匆忙。
刘休远瞥了一眼身边的王鹦鹉,她虽然穿着宫女的衣服,在秋色的映衬下更显清雅脱俗。刘休远不禁暗叹:“如此秋意浓烈,正是人间好时节,然而这美好的时光总觉短暂,我真希望能放下所有肩负的责任与压力,与你共同沉浸在这秋日的宁静之中。”
刘休远对王鹦鹉轻轻开口道:“鹦鹉,你看这秋风扫过,带走的是叶子,留下的是岁月的痕迹。我时常有种错觉,好像今天的时间对我们来说总是不够用。”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深深的热情与期盼。
王鹦鹉望着眼前斑斓的秋色,脸上浮现出一抹浅笑,像是将心中的遗憾暂时搁置,享受此刻的美好,“阿劭,虽然我是被迫进宫的,不过呢仔细想想,我能遇到你,又能欣赏美景,今天真是我入宫以来最快乐的一天,没有繁琐的规矩,只有这秋风、这美景,还有你陪在我身边。想想也是挺有趣的。”
刘休远听到王鹦鹉的这番话,心头不禁泛起一阵暖意,他伸出手,轻轻地搭在王鹦鹉的肩头,他深深地凝视着王鹦鹉:“鹦鹉,你说得对,人生际遇难以预料,我们在不完美的境遇中找到了彼此,这也是命运的一种馈赠。也许正是因为这些看似不得已的选择,才让我们更加懂得珍惜眼前的幸福与和谐。”
夕阳斜挂天边,给整个东宫玄圃园披上一层金红色的霞衣,王鹦鹉痴痴地凝望着那轮即将沉入地平线的红日,心中涌动着淡淡的离愁别绪。她的眼光不经意地投向身边的刘休远,只见他脸庞在余晖中显得更加俊逸非凡,那温和的目光和儒雅的气质让她愈发不舍。
王鹦鹉低声呢喃,像是在对他诉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阿劭,你看这夕阳多么美丽,却也转瞬即逝,就像今日这短暂的相处,总觉得还未尽兴,又要回到那个规规矩矩的日子中去了。”她的眼角掠过一丝依恋,却又努力保持着笑容,试图掩饰即将分离的失落。
刘休远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他轻轻握住王鹦鹉的手,目光坚定而深情:“鹦鹉,夕阳虽会西下,但它明日还会升起。我们今日虽需暂别,但明日仍有相见之时。”
王鹦鹉听罢,心中涌上一股暖流,她感激地点点头王鹦鹉凝望着刘休远的脸庞,夕阳的余晖在他眼眸中洒下一片金黄,她柔声细语道:“阿劭,回去后好好休息,调养身体。也牵动着我的心弦,不要让我担心。”
刘休远看着王鹦鹉眼中的忧虑,低语回复:“鹦鹉,你放心。”
王鹦鹉目送着刘休远离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黄昏的尽头。
刘休远步入东宫大门,身影沐浴在斜阳余晖中,脸上仍残留着与王鹦鹉分别时的不舍。贴身太监陈庆国早已经等候在那里,见到太子的身影,他急促而不失恭敬地快步趋前,面色凝重,语气急切:“太子殿下,适才,主上身边的奚公公特地遣人过来,说是陛下亟须召见您。”
刘休远一听,原本沉溺于私人情感的心境瞬间转换为对国事的警觉,他微微皱眉,沉稳地询问:“问过了吗,何事如此紧急?”
陈庆国咽了一口唾沫,低头禀报,声音略带颤抖:“是,衡阳王殿下,……薨逝了。主上现正为此事万分悲痛,急需您和几个朝臣立刻过去商议后续事宜。”
刘休远闻讯,闭目片刻,稳定了情绪,再次睁开眼睛时,已是深邃而坚定:“明白了,庆国,即刻准备,孤这就去见阿父。”
含章殿
刘休远身步入含章殿的那一刻,只见刘义隆的脸色苍白而憔悴,眼中满是对衡阳王七弟离世的哀痛,旁边站着的是同样一脸凝重的江夏五叔刘义恭,以及几位眉头紧锁的大臣。
刘义恭道:“陛下,衡阳王已归天,身为他的五哥,臣想暂且卸下职务,亲自前往彭城,为他主持丧事,送他最后一程。”
刘义隆在面对刘义恭请求解职迎丧的提议时,内心深处掀起了一片波澜。他忆起七弟在荆州时的日子,又想起七弟为了四哥刘义康忤逆他,他自己曾多次苦口婆心地告诫刘义季要节制饮酒,生怕过度酗酒会损伤他的身体。
刘义隆的心头涌上一股酸楚与懊悔,他惋惜刘义季英年早逝,又痛心于他无法摆脱内心困扰,走上这条自我消耗的道路。他眼底掠过一抹复杂的情绪道:“五弟,你的孝悌之心,朕深感欣慰。”刘义隆的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难过,然而,身为太尉,此刻你若解职,不仅于国有损。”
刘义隆缓缓抬起头来,看向身边的江夏王刘义恭,沉声说道:“五弟,朕考虑过了,现今朕的八皇子并无特别紧要的国务要处理,朕决定让他代表朕,前往彭城为七弟迎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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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义隆作出决定,派遣八皇子刘休秀前往迎接七弟刘义季的灵柩。然而刘义恭对此心中了然,他清楚皇上之所以选择八皇子,是因其相对其他皇子来说资质平平,不爱读书,政务经验尚浅,这样的安排或许暗含了皇上对七弟刘义季生前亲近四哥刘义康一事仍存芥蒂。
刘义恭听罢,面上并无明显的惊讶之色,他微微颔首,平静回应:“陛下圣明,东海王休秀仁厚谦逊,确是极佳人选。臣相信他定能妥帖处理此次迎丧事宜,不负陛下所托。”
刘义恭眉梢微蹙,低头思考片刻后,小心翼翼地启齿谏言:“陛下,八皇子固然品性纯良,但毕竟只有十二岁,长途跋涉去彭城且要主持这样庄重的丧事,实在过于辛劳,。臣以为,除了八皇子外,不妨让太子一同前往彭城,一则展现皇家对七弟的哀悼之意,二则也是对太子殿下的一次历练。”
刘义隆听到刘义恭的建议,不禁陷入了沉思,“太子……”他喃喃自语,随后目光坚毅地转向刘义恭,“五弟,你说得有理,太子身为国之储君,理应学会如何应对各种国家大小事务,就让他跟随八皇子一起去彭城,也好有个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