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鹦鹉被宫里的许姑姑带走的那一天,心中五味杂陈。她看着周围一同被选中的年轻官婢们,她们的脸庞上或兴奋、或紧张、或无奈,而自己却是满心的不舍与不甘。她回头看向奚官的方向,那里有她的朋友严道育,虽然严道育平日里显得冷漠且自私,但严道育对自己很好。
几个人来自不同的坊间,也都不认识,其中一位名叫春桃的染坊官婢先开口兴奋地说:“你们知道吗?进了皇宫,咱们可就不再是奚官里受苦受难的奴婢了,吃穿用度都比这里强多了!听说还能有机会见到皇上和娘娘们呢。”
另一位叫秋月的绣坊官婢也满脸憧憬地附和道:“是啊,若能得主子宠爱,说不定就能被提拔为更高级别的女官,脱离贱籍,以后的日子可就有盼头了。
在颠簸的马车上,王鹦鹉默默地握紧了手中的假死药瓶,那是严道育最后给她的礼物,也是唯一能带给她希望的东西。
王鹦鹉的目光透过车窗,望着渐渐远去的熟悉景象,王鹦鹉却默不作声,心中对她们的热烈讨论并无丝毫兴趣。
王鹦鹉听着她们的对话,内心愈发不安。她心中暗想:“我只想过平静的日子,与严道育一起聊聊天,织织布,至于那些权势富贵,我并不稀罕,我只想去南阳郡。可是现在……唉。
“我可不稀罕什么皇宫的生活。”王鹦鹉低声自语,声音虽轻,却清晰地传入了几位正在聊天的官婢耳中。
这句话让车内的气氛瞬间凝固了一瞬,几位官婢面面相觑,一名官婢梅香说:“也是,皇宫中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事情也多啊,万一不小心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可能连命都没了。”
春桃则是乐观派,她插嘴道:“姊妹们别担心那么多,去到哪儿都一样是过日子,咱们只要本分做事,不惹是非,总会过得下去的。再说了,进了宫,或许真的有机会改变命运呢!”
几位官婢各有各的心思,各自对未来的生活怀揣着期待与忐忑。
进了皇宫,王鹦鹉看着自己宫女的衣服,她犹豫了一下,然后慢慢解开自己简朴的布衣,换上了这件精美绝伦的宫服。但她不得不承认,这身衣服确实美得让她心动,毕竟她只有16岁。
“你们看,我这一身多漂亮,我美吗!”王鹦鹉转过身来,对着一同进宫的官婢们微笑着展示新衣,眼中闪烁着欣赏与喜悦,“我还真没穿过这么好的衣服呢。”
那些官婢们也纷纷换上自己的宫装,个个都如花绽放,脸上洋溢着满足和骄傲的笑容。春桃高兴地拉起王鹦鹉的手:“是啊,咱们现在也是皇宫里的人了,以后这样的好衣服还多着呢,以前在奚官里哪有机会穿这么华丽的衣服啊!”
秋月也连连点头:“就是,奚官天天绣花织布干活,进了宫,至少再也不用担心吃穿问题,也许还有机会得到主子们的赏识呢,听说我们这些新来的宫女都有月俸呢,每个月五百钱,你看我们只是刚进宫的小宫女,就穿上这么漂亮的衣服,听说娘娘们的衣服更好看。
就在王鹦鹉和其他官婢们沉浸在对新衣裳的喜悦与对未来生活的憧憬中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她们的对话。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位身着华丽服饰、气质庄重的姑姑走了进来。
王鹦鹉和其他官婢立刻收起笑容,恭敬地向许姑姑行礼。
“你们都换好了吗?”许姑姑的声音平和但不失威严,她的眼神在众宫女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了穿着新衣显得格外清丽脱俗的王鹦鹉身上。
“嗯,看来你们都挺满意这身衣服。记住,在宫里,除了外表,更重要的是你们的行为举止和智慧。”
姑姑环视了一下房间内新入宫的官婢们,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清了清嗓子,语重心长地说:“今日你们都换上了宫女的衣服,从明天开始,就要正式学习宫廷的规矩与礼仪。记住,皇宫里每一步行动、每一句话都有其特定的规范,稍有不慎就可能引来麻烦。”
次日清晨,王鹦鹉与一同入宫的几位官婢们早早起身,王鹦鹉众宫女身着素雅的碧色宫装,站在院子外。
许姑姑缓步走向新入宫的小宫女们,坐在前面,眼中流露出温和而又威严的光芒。她身穿一袭深紫色绣花宫装,华贵而不失庄重,她的步态稳重而有序,每一步都彰显出她在宫中多年的历练与修养。
“老身是这后宫的七品宫闺史,姓许,名静容,你们可以叫老身许姑姑,今后几个月由老身和云珠挽珠负责教习你们这些新来的宫女规矩礼数,以及各类宫廷事务。
宫女云珠和挽珠两位副教习站立在许姑姑旁,她们同样穿着精致的宫装,神态娴静温婉。
“老身深知,初入建康宫,诸位娘子或许会对宫里生活感到陌生和紧张,但只要用心学习,恪守宫规,定能在宫廷中找到自己的位置。”许姑姑的目光慈祥而又严肃,她轻轻抚了抚手中的茶盏,继续道,“规矩虽严,却也是为了保护我们每一个人,更是为了维护皇家尊严与秩序。从今以后,晨昏定省、四时礼仪、缝纫刺绣、读书写字,都将由我和云珠挽珠两位副教习一一传授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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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正襟危坐,手里握着教鞭,严肃地向她们传授宫中的种种礼节:“行走时,你们需轻移莲步,不可奔跑嬉戏;站立时,腰背挺直,两脚并拢,双手自然垂放或交叠于腹部。”她一边说着,一边亲自演示给众人看。
接着,许姑姑详细讲解了请安礼仪:“见到主子时,要先屈膝半蹲,左手压右手,置于右腿膝盖之上,头微微低垂,口称‘奴婢见过主子’,切记不能直呼主子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