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子一脸无精打采的,昨晚上去做贼了?”秦克奇见桃夭夭进来的模样没有半点精神,忍不住损道。
“啊——呵——”桃夭夭毫无形象地打了一个哈欠。
“嗯?还真做贼去了?”秦克奇皱起了眉头,桃夭夭帐子里的那人他可是知道的。
锦华的重伤知道的人微乎其微,哪怕是他最近的副将也都蒙在鼓里,所以桃夭夭的帐子外并没有任何知情的士兵把手,只有一个莫如一直在这里,若是让这里的将士们知道他们心中的英雄此刻就在他们身边,真不知道他们脸上会冒出什么样的表情。
秦大夫,你我无冤无仇,你要整我也不用这样吧——桃夭夭心中郁闷,但是并没有告知那个男人已经苏醒的事实。因为在桃夭夭的心里,那个男人是个杀手,自己的身份不能暴露,自然不能暴露她的医术,不然岂不是前功尽弃。
“我那帐子那么小,一个大块头摆在那,万一他大小便失禁尿我床上怎么办,我能好好睡嘛?!”桃夭夭没好气地说道。
秦克奇的额头猛地冒出三条黑线。
“你——”
“我去采药了,昨天下了妖雨都没办法采药,今儿赶紧去。”桃夭夭见秦克奇闲着也是闲着,便捂着嘴打着哈欠出去了。
实际上,她已经采好了几天的药,今天这时辰去是有另一个目的,那就是洗澡!
“啧啧啧,看来这个地方也不能久留了……”桃夭夭装模作样进了林子。
西莫的林子和北皋又是截然不同的景象,北皋的树林满是参天大树郁郁葱葱,西莫的林子植被矮了许多不说,都是没见过的品种,不过好在这儿高高低低的山不少,平时也不会有人过来的。
桃夭夭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若不是脚下的泥土还有着丝丝湿润,她都怀疑昨天那场大雨的真实性了。
她慢慢脱了外裳和鞋袜,用脚尖感触着水温,不那么冰凉水面还带着一些温热。一场雨让这儿的水洼涨了不少,也更加的透彻,连水中的鱼也欢快了许多。
“啊——”没过多久她就只留下短裤和裹胸,直接踏进了水中,嘴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可惜没有沐浴露——”桃夭夭有些感慨,过去的种种如同倒影在脑中回放,很快水中的鱼儿都游到了她的身边来啃食她身上的皮屑,让桃夭夭产生一种酥酥麻麻地赶紧,她觉得很舒服也并不讨厌,便闭上了眼睛好好感触这得来不易的时光,对周边的环境便松懈了许多。
桃夭夭完全没发现在她不远的树后站着一个人,这个人的表情有些惊讶。他在清早便来到此处,本是靠着树背休憩,这时光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紧张中的一丝放松。只是没过多久,他的眼睛便睁开了,他知道这儿来了不速之客,可是睁开眼睛的他不知道原来这个不速之客就是那个黑小子。
不!准确的来说,他根本不是一个黑小子,而是一个女子!
知道这一切的他,不知为何脸蓦地红了。即使这个女人没什么姿色,但是不近女色的他依旧觉得很不自在,这算是偷窥吗?若是算的话,他是不是应该立刻悄然无声地离去。可是,为什么他并未离开?
他的眼前是一个明媚女子,在阳光下戏水的样子犹如有魔力一般让他生生止住了呼吸。他是因为想要知道这个女人为何要扮成男子进了这个军营吗?是的,一定是的。
“谁?”桃夭夭刚准备解开裹胸,却发现边上那林子里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可是要洗澡啊,怎么能这么没警觉性呢?
可是,回答她的却是一片寂静。
“不对啊,这里没风。有人?”桃夭夭也没了洗澡的兴致,接连两天的好机会都没得偿所愿让她有些垂败,她不曾知有一天连洗澡也是一种渴望。
等她快速披上衣裳刚到刚刚有动静的地方时,哪有什么人,只有一只兔子从灌丛中跑了开去。
“难道是只兔子?”桃夭夭自言自语道,不过即使是一只兔子她也没了心思,索性便收拾收拾。
而那个人早便不知跑出了多远,若是有人看见一定会觉得震惊,这个秘密怕是锦华也不知道吧。他竟然会武功,而且还不弱,刚刚若不是意外他绝不会动用轻功逃了出去。
“你来了——”锦华依靠在桃夭夭的床上,抬眼看了看进来的人,轻声说道。
“嗯。”来人好像有些心不在焉,这样子倒是让那锦华多看了几眼。
“什么时候回去?”锦华挑眉,他这个模样还真是少见。
“等你能下床的时候吧,你这个样子我没办法安心走。”这个男人看了一眼锦华,回了神来。
“嗯,早些回去。”俩人的话好像有些莫名。
“你断了擎月莹的一只腿,她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她早晚会查到蛛丝马迹,你打算一直躲下去吗?”这个男人便是莫如,他的军师。
“那又如何?她要的是什么你我心知肚明,可是我要的你也不是不知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与她不能是一路人,自然不会在意她怎么想。”锦华耸了耸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