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没有过不去的槛,万事都得想开啊,想开了也就解脱了,想不开苦的只有自己和关心你的人啊”
苏沐抽涕着侧脸看着锁眉的红菱,红菱顺手扶起她搀扶到榻上躺下了。苏安端着一盆的冰放在地上,红缨娶下苏安敲下的冰块,装入密布袋中,隔着锦帕敷在小姐的头上
“大哥,回来了么”
红缨在榻边细心的照料着回话“哪有那么快算算时间大少爷这会儿只能在途中”
苏沐想想是自己进宫那天晚上苏馥去往边塞,今天是第三天要是快马去追定能追回来“苏安,快备马,叫上可信的人去追大少爷,告诉大少爷京都有变速回救驾”
门被丁管家嗞呀推开,苏胜进来直径坐在了交椅上,随后便进来十几个嬷嬷,苏沐不解,红缨红菱二人面面相觑,苏胜沉思片刻道“这些嬷嬷都是宫里得力的嬷嬷,是太子亲自挑选来服侍你的”正是药房的丫头端着汤药进来,站在门口,望着阵势怯步不止,红菱接过药罐,示意丫头回去了“生着病就在这怡红阁好好的将养着,也不用踏出半步了,你们几个贴身侍从也都在怡红阁好好照顾小姐罢,你只顾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即可,不必替人操心,七日后便是新帝登极的日子,举国同庆,病着可不是什么好事”苏胜没有多留片刻,交代完了起身就走了。
苏沐眼珠滴溜溜的转着,这是将我幽禁在这里,派这许多人来监视我,怕是他登极后理完许多事便会找我算账了,我死了不足惜,可是西王爷怎么办,消息送不出去,除了大哥怕是没有人能为他翻盘了罢,就怕倒时太子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本以为可以借着苏胜对苏媛的疼爱,可以拉得苏相救西王爷,看来不是那么回事了,早在匪言西王爷断臂之时,苏胜就悟出投宝压于一人是不可靠的了罢。
红菱端着药过来,舀着汤药轻声道“小姐,要先养好身子在想事情,天无绝人之路”苏沐喝下药仍是感觉头疼的难以忍受,那盆水淋下来,怕是一辈子的病根了。
宫里一边忙着先帝的后事,一边预备着新帝的登极大典,忙的不可开交。苏沐失了自由,每日喝着苦口的汤药,在一把折伞一个玉扳指陪伴下暗暗度日。苏胜也常常不在府里,每日九亭苑的大夫人都会在怡红阁的红门口在众麽麽的监视下看望苏沐,这是苏沐每日必做的事,在大夫人口中知晓外面的事有没有他的消息。
新帝的登极大典在即,全城停丧一天,太子一早就脱下了丧服换好了新帝的朝服,西夏国的文武百官皆是。
苏沐突然一惊问道“可是鸣鞭校尉的鞭声?”红缨忙道“今天确是新帝登极的日子不假,可是校尉的鸣鞭声这里哪能听得到呀,小姐勿要胡想,快躺下休息罢”
康乾十九年(1616年)七月初十,太和殿阶下叁鸣鞭,在鸣赞官的口令下,群臣三跪九叩,奉天承运,皇帝诏
曰朕以适龄即位,继帝业,号曰泽仁皇帝,建元天瑞,即日起为天瑞元年。朕今躬親朝政,秉承祖宗意志付託必日理万机,以天下为己任,上敬仁和,下表安泰,尊生母恭孝皇后为颌叡恭孝皇太后,太子妃刘氏为皇后,侧福晋苏氏为贵妃,侧福晋沈氏为珍妃,侧福晋李遗女为贤嫔。恩赦天下,恩赦事宜条列于此
苏府怡红阁
午时苏沐在怡红阁红门口与大夫人话语
“大娘,怎么今日外面格外热闹,可有什么缘由?”
“沐儿还不知,是新帝恩泽天下,百姓免税三年,半税三年”
大夫人面生喜色,也是认可新帝,这样一来怕是天下的百姓都是认可了,慢慢便淡忘了擒逆仁德的西王爷,对百姓而言,谁做皇帝不一样?而我也只有默默的接受这个现实“国号可依旧为西夏?”
“西夏是祖宗定的,怎可轻易更改,只改了年号为天瑞,现在便是天瑞元年了,大娘看你的脸色还是带有病态,怎么药喝着病却不见好呢”
“大娘不要挂心,在有几日便会好通了”
十日过去苏沐的病还是没有好,太子安排在苏沐身边的人早饭过后便都领旨回宫了,几人重获自由,觉得精神也大好起来,唯独不见苏沐的笑模样,还是窝在屋子里“今天都廿十了,大哥该回来了罢”
红缨刚在府里逛了一圈回来,笑着答道“要不我陪小姐去大夫人的九亭苑去问问大夫人?小姐就去罢,九亭苑翻修后,都没有看过呢,听说气派的很,听宝珍说九亭苑的大夫人当家,下人们都夸赞这位大夫人人好,体恤下人。小姐,我们出去看看罢”
苏沐看着红缨孩儿般的模样,不禁一笑,红缨红菱看见了喜上眉梢“红菱姐,你看小姐笑了呀,小姐你笑起来真是好美啊”红缨手舞足蹈起来
红菱道“小姐,也在屋子里闷久了,就出去换换新气罢,换了新气心情就不一样了”
苏沐在红缨二人的劝导下,走出了怡红阁,一路上看着满府的景致确实心情也轻松了许多
九亭院
苏沐抬眼望着匾额这里竟以把九亭苑改为了九亭院,走进来果真一番新景象,宽敞明亮了许多,随处都要有仆人忙着,倒有些欣欣然的韵味,这些是原大夫人杨氏都没得比的。苏沐在明亮宽敞的厅堂坐下,随后就有仆人奉茶上来,小许大夫人在上膛位就坐“宫中的人都走了?沐儿脸色也好多了”
“大娘也益常慈光满面,来时看见院子的匾额很是大气,益常的符合您的性情”
大夫人慈和笑道“要说匾额大气,咱们府上正堂哪块“德恰堂”的鎏金扁才是真正的大气,新帝看中相爷,亲笔誊写的”
小恩惠必会让苏胜喜不自胜,做样子让别的大臣眼馋罢了“真是新帝倚重爹爹,不知大哥在边塞可有消息?”
大夫人便叹了一口气,瞬间暗淡了神态道“刚刚接到你大哥的来信,说是平战告捷,准备回朝时便收到了相爷的密函说是皇上旨意再边塞驻军些时日,以免在有骚动。也是了,这事不知道有多少回了,大娘也空欢喜多少回了,可只要是在京都,就是见不着,远离了打打杀杀,我这做娘的也安心啊”
苏沐思量怕是大哥一年半载是回不来了,大哥是西王爷的人,又手握西王爷的所有兵权,还怎么回来,竟也奇怪鲁尔王难道都没有在京都驻扎自己的人手么。我也别无他求唯独望你平安无事,哪怕流落为平民,我们也可厮守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