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的就认定为自己驱除残毒的是刘纯元。
“救你的并非是我,而是李兄。”
刘纯元并没有居功,一指抱剑倚靠在树干上沉睡着的李庭芝。
“他看起来冷漠无情,但却是个外冷内热之人,只是因为身负重任,才显得不近人情。”
韩嫣半信半疑:“什么重任?”
刘纯元回道:“我也不是十分清楚,只知道洛阳即将有一场大难,若不赶去阻止,恐会有生灵涂炭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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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古都,自古以来便是人烟人烟阜盛之地,只是自安史之乱以来,便是乱军肆虐的重灾区。历经叛军、回纥兵和唐兵攻杀劫掠,又遇黄巢肆虐。已然是县邑荒芜,悉为榛莽,白骨敝野,外绝居人。
人口最少时,整座洛阳城仅有几户人家,城中甚至能见到鹿群。
自张全义任后梁河南尹后,招徕流民返回家园,开荒种地,实行屯田。由于张全义“刑宽事简,远近归之如市”,“不一二年每屯户至数千”、“数年之间,京畿无闲田,编户五、六万一。洛阳人口的返迁和外地人口的迁入,使洛阳人口又充实起来。与此同时,张全义还进行了城内的基本恢复工作,亦使城内人口稍有聚居。但无论是城市的布局和规模、人口和经济,距离唐前期洛阳时差距甚远。但也勉强有了一座都城之气象。
只是这两天来,整座洛阳城都笼罩在诡异的氛围之中。先是宫中着火,烧死了百余名太监侍女,只留下了一地的焦尸。接着城中出现了一群人贩子,在夜中潜入人家绑走妇女儿童,使得洛阳城中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终日。
接着,又有一件事使得全城哗然,朱温在张全义府邸凌暴了张府女眷,张全义妻女皆被迫淫。如此丑事,即使张家竭力掩盖,依旧轰传全城。
诸多大事接连发生在一座洛阳城中,让整座洛阳都如同沸水一般,躁动不安。
就在这一片骚乱当中,李庭芝骑着马进入了洛阳城。
历经战乱,即使朱温迁都洛阳之后进行了大力的修缮,高大的洛阳城墙上依旧残留着往日攻城留下的痕迹。因为风波诡谲,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想要离开洛阳的平民络绎不绝,但守城的官兵把守着城门,只进不出。
哭喊声,喝骂声,还有牲畜不安的嘶鸣声,宽阔的定鼎门大街被堵的水泄不通。
官兵们为了弹压乱民,挥舞长枪乱抽乱打,直打的洛阳城民哭号一片,才勉强将堵在城门的人驱散开来。
李庭芝下马,看着这混乱不堪的一幕。刘纯元面露怜悯之色,如此场面,看来这洛阳城果然发生了什么大事。
郭威有些疲惫的缩在姨母韩嫣的怀中,好奇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走吧,我们进城。”
李庭芝握剑牵马,口中低吟着。
“你看那边黑洞洞,定是那贼巢穴,待俺赶上前去,杀他个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