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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云淡风轻（第1页）

陈晓刻意逃离轧钢厂也有段日子了，通过孙大富，陈晓也大致了解到厂里如今的情况。虽然经过杨厂长的多番安抚，大部分工人已经回到了岗位，生产秩序基本得到恢复。然而由于运动发展到第二个阶段，厂里的知识分子渐渐成了主力。虽然人数少了，但是这些人有知识、懂手段，破坏力也更大。

李丹最近很少来农场，估计是被繁重的宣传任务给拴住了。据说老孙已经因为身体超负荷，心脏病发住院了。无奈之下，杨厂长只好指派李丹暂时接替老孙的位子，也算是对她的一次考验。

许大茂到底没能追到张翠梅，不过能给何雨柱搅和了，他也能欣然接受。虽然自此之后，何雨柱跟许大茂算是结下了梁子，俩人隔三岔五就得吵嚷一顿。

这天，许大茂闲来无事，跑到农场跟陈晓套近乎。打从陈晓跟技术科长的位子失之交臂，许大茂对待陈晓的态度也冷淡了些。不过许大茂也不是空手来的，而是带来了一个内幕消息，估计陈晓会很感兴趣。

得知许大茂来了，陈晓心中暗忖，难道这小子想来农场风流快活？陈晓当然不能给他这个机会，打定了主意，待会儿想方设法给许大茂个软钉子得了。

“陈哥，你真是干一行行一行，兄弟口服心服。”许大茂给陈晓递了根烟，刻意恭维道，“陈哥，借一步说话呗。”

陈晓带着许大茂来到办公室，其他人都不在，“随便坐吧，我待会儿还有事情要处理，有话直说。”

许大茂看陈晓面色不善，急忙陪着笑脸道，“哥啊，别跟兄弟一般见识。我这刚来轧钢厂，人生地不熟的，也帮不上哥的忙不是。但凡兄弟能跟领导接上头，还能不给兄弟你美言几句？就算他李广汉上面有人又怎么样，论技术，他比哥你差多了。”

陈晓没急着接茬，这个许大茂最近不也是挖空心思想接近李有德吗？“大茂，我真有事儿，改天哥请你吃饭，地方你挑。”

许大茂嘿嘿笑道，“哥，够仗义。既然你忙，我长话短说。李有德最近有大动作，他在搜集你的黑料。要不是兄弟心眼儿多，偷听到这个事情，这不赶紧给你报信儿来了。”

陈晓心头一震，这个李有德至于对自已赶尽杀绝吗？不过面上却表现得云淡风轻，“大茂，你要有事儿就说，别编瞎话糊弄我。他李有德堂堂的副厂长，跟我较什么劲？”

许大茂急忙解释道，“哥，我真没骗你，李有德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咱厂里谁不知道你是杨厂长的心腹，将来早晚要上去的。他李有德除了有个当大官的老丈人，论能力、论人品、论头脑，他给哥你提鞋都不配。”

陈晓还是不敢轻信许大茂的话，“随便吧。反正我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人家看不上咱，咱就换个地方吃饭。我有手有脚的，还不至于饿死。”

许大茂有些错愕，陈晓不应该义愤填膺，豁出去跟李有德干一场吗，怎么就这么认命了？“哥，反正我跟你说了，怎么做你掂量着办吧。”

等许大茂走了，陈晓还是有些犹豫不决。目前周副厂长还在悬崖边上，李有德借打击自已，拔除周副厂长的外围也不是没可能。不过许大茂这小子无利不起早，他会这么好心的通知自已吗？

中午时分，陈晓一个人在办公室闭目养神，顺便理理思路，想着自已是该继续逃避呢，还是索性杀回轧钢厂，鼓动杨厂长跟李有德干一场呢？等等，杨厂长。陈晓骤然感觉豁然开朗，李有德真正要对付的是杨厂长，他让许大茂给自已送烟雾弹，只是为了迷惑自已，顺便也试试自已有没有投诚的可能。

陈晓犹豫着是不是找个机会跟杨厂长见个面，了解下情况，顺便表示下慰问。杨厂长这会儿正处于水深火热的环境中，自已这会儿登门造访也算是雪中送炭。

不过陈晓很快否决了自已的看法，这会儿上门并没有实质性的帮助，分量太轻。思来想去，陈晓还是决定走大领导那条线。一方面，大领导还在郊区养病，关注他的人比较少，自已就算登门也没太大影响。另一方面，杨厂长也能理解自已的心意，或许还会觉得这时候不给他添乱更为难得。

下班以后，陈晓就一个人奔着郊区而去。之前陈晓来过这里几次，算是熟人。门卫也没过多刁难，等张秘书过来，就放任陈晓进去了。

“张秘书，你好像瘦了不少，这阵子累坏了吧。”陈晓好心询问道，“我哪里有点儿阿胶，改天送您家里，补补身子。”

张秘书为人比较持重，不轻易表现个人态度，闻言也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没事儿，过阵子就好了。”

大领导最近也确实比较烦心，主要是最近的意见越来越难以应付，有些话更是过分，要不是大领导上了年纪，恐怕早就撸起袖子跟他们干起来了。

看见陈晓进来，大领导也就摆了摆手，让张秘书先出去。“小陈，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

陈晓从兜里拿出一小包茶叶，“正宗的大红袍，知道您好这口儿，就给您捎过来了。”

大领导接过茶叶闻了闻味道，“嗯，不错。你小子门路挺宽，这东西可不好找。”

陈晓当然不会明说是从黑市搞来的，有些大院子弟为了挣零花钱，偷摸从家里拿出来的好东西。“大领导，这阵子忙活农场的事情，也没顾上看看您。今天正好有空，就过来一趟，打扰您休息了。您要是没什么吩咐的话，我先回去了。”

大领导被陈晓的话搞得有些不明所以，本以为陈晓是另有所求，没想到居然来个空城计，“行啊，算你有心了。等我病好了，你再来给我做顿川菜，我可是馋坏了。”

陈晓应了一声，恭敬地退出房门外。张秘书刚端过来茶水，看见陈晓就要走，也有些意外，“这就走了？”

“嗯，我就是抽空来一趟，免得大领导怪罪。回头不让我来做饭，那怎么好意思跟大领导伸手要好东西不是。”

张秘书微微一笑，“大领导对你还真不错，多来几次，那留声机没准儿真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