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两点,谭逸琛带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家,未作片刻停留,径直走向了他们的卧室。他轻轻平稳地推开了房门,步伐缓慢地靠近了床边。那儿的床头灯仍亮着,映照出慕紫颜倚靠在床头,双眸紧闭,已然沉睡。谭逸琛深吸一口气,悄然走近,内心涌动着想要将她轻轻抱起,安置在床上的冲动。他的动作轻盈而温柔,只为让她能在这安静的夜里得到舒适的安眠。
“你回来了?“慕紫颜缓缓睁开眼眸,轻声吐露。
谭逸琛带着些许自责回应:“我还是打扰到了你休息。“慕紫颜随即坐直身体,以深情的拥抱和呜咽的哭泣回应他。谭逸琛则因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而显得手足无措,只能焦急地呼唤着她的名字,试图寻找合适的言语来安慰她。
妥善地安抚了她之后,谭逸琛轻声细语地说:“颜颜,我先去沐浴净身。我身上沾染了烟味,担心你闻了不舒服。”他的语气透露出一种温柔。慕紫颜虽有些许不舍,但还是默默点头表示理解。
伴随着洗手间里传来的水声,慕紫颜的目光不自觉地投向了那扇门。她的内心充满了期待,期盼着谭逸琛能尽快完成洗浴出来。她内心深处的恐惧却在不经意间浮现,梦中那苏青的影子和失去孩子的声音与模样让她感到无尽的恐惧和痛苦。
谭逸琛被慕紫颜的种种困扰所折磨,痛苦不已。他以一手支撑墙面,低垂着头,任由头顶的花洒倾泻而下,淋湿整个身体,以此来短暂逃避压力。对于如何能够解除颜颜内心的纠结,他感到迷茫而无助。或许,唯有揭示真相,才能解开她心中的那份自责。
当谭逸琛轻轻躺到床榻之上,慕紫颜的呼吸已经和煦而深沉地融入了梦境的怀抱。她的面容微露忧色,眉宇间紧锁着难以言说的情绪,双手则紧紧地抓住被子,仿佛在抵御着梦中的不安。谭逸琛深情地凝望着她,他的心如同被牵动的琴弦,充满了无尽的怜惜。他渴望用指尖轻抚她那沉静的脸庞,却在犹豫的瞬间,终究还是选择了收回了手。他只能以眼神代替语言,诉说着那份刻骨的牵挂和难以名状的心疼。
这次的事件对于所有经历者而言,均烙下了深切的痛苦印记。如今,在目光所及之处,看到熟睡的慕紫颜,谭逸琛内心充满感激之情,感谢上天给予他如此的眷顾。此刻的他,感到无比的满足与欣慰。
在慕紫颜生死边缘的挣扎之后,他深刻领悟了自己的情感世界,深知慕紫颜的存在对于他的人生来说,如同繁星中的一颗独特之火,是他无法或缺的挚爱伴侣。至于那个孩子,他只能痛心的接受失去他的痛苦。
新的一天初露曙光,谭逸琛早已离床,步履匆匆地奔向了公司。而当慕紫颜从睡梦中苏醒,她触碰到的是床单的冰凉,那股冷意直透心扉,令她不禁泪眼朦胧。两人之间,竟无暇他顾,更无时间交流彼此的心意。
邢峰与严叔矗立在办公桌前,谭逸琛的目光饱含怒火,注视着二人取回的调查资料,那份愤怒最终使他一怒之下将资料重重摔在桌上。他的目光冷厉地刺向邢峰,令其不得不低眉顺眼,身躯因内心的压力而微微颤抖。邢峰心知这事情的分量不轻,而他所知的隐瞒罪责更是犹如山般重压心头。然而,面对复杂的情感冲突,他终究还是无法越过内心那一道情感的屏障!
“严叔,请你暂时离开一下。”谭逸琛以礼貌的口吻对严叔说道,随后门扉轻轻合上。他随即把一张照片狠狠地摔在邢峰的面前。
“你竟有私心?”谭逸琛愤怒地盯着他,声音中透露出不满。邢峰内心波涛汹涌,但他选择沉默,不打算辩解。现在的他,深深体会到自己犯下了多么严重的错误。
谭逸琛站起身,走向落地窗前,手插进裤兜里,语气坚决地表示:“这次的事件,无论涉及何人,我都将一视同仁。因为这不仅触碰了我的底线,还涉及到两条无辜的生命。”他转身对着邢峰厉声呵道:“若非严叔发现,你又会隐瞒我到何时?难道你对苏青的死以及她腹中的孩子没有一丝愧疚吗?别忘了,苏青曾称你为哥!”说毕,他又坐回椅子,神情严肃。
邢峰拾起照片,凝视着梦中情人的倩影,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站起身来,神情凝重地说:“哥,我实在难以置信雅茜会有如此大胆的举动。除非有人在背后操控。”
谭逸琛平静地回应道:“这起事件的复杂程度已经超出了我们的预料,以我对雅茜的了解,虽说她平时刁蛮些,但她不会有这么大的胆量。”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雅茜的信任。
邢峰听后,急切地辩解道:“哥,你也认为她是无辜的,对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雅茜的维护之情。谭逸琛在深思熟虑后,平息了怒火,认为邢峰的举动情有可原。若是在当时情境下,他也可能做出冲动的判断。
“好了,你先下去继续调查。”谭逸琛语气沉稳地吩咐道。邢峰应声答好,匆匆离开了他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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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逸琛倚坐在椅子上,微闭双眼试图休憩。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个严肃的念头:“我可以答应你们的婚事,但有个条件——你们不能有孩子。”他猛地睁开眼,脑海中一片混乱。回想起师傅曾经的话语,他此刻心痛难当。
如果真的是龙照先做局,那他岂不是间接害死了他们的孩子?沉浸在婚姻的喜悦中,他几乎已经忘记了这桩旧事。但当回忆起曾在记者招待会上与慕紫颜宣布结婚并育有孩子的情景时,他意识到那场车祸的根源或许正是因此而起。
谭逸琛双手支撑着办公桌,眼中泛起泪光。如果他的猜想成真,那么他便是这场悲剧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