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落幕,郝甜的工作也算圆满结束。
回到房间,脱下高跟鞋,郝甜坐到床上,忍不住发呆,忍不住脸红,忍不住回想着刚刚发生地那一幕…那个冷若冰霜的男人揽着她肩膀,认真而冷冽地同高思睿说,她是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
想着想着,郝甜忍不住笑出声,软软瘫倒,看着天花板,自言自语道,“郝甜,你也不亏啊…”
门外有人敲门,郝甜坐起,清了清嗓子,道,“请进。”
元澈站在门外,手上拿着一瓶红酒,两个酒杯,问,“不赶时间吧,要不要过来喝一杯?”
高跟鞋磨得脚生疼,反正宾客们走得差不多了,郝甜干脆换上了自己那双虽然有点丑,但却十分舒适温暖的雪地靴。
郝甜在泳池边找到了元澈。
“就不能找个别的地方喝酒吗?这大冷天的…”一阵寒风刮过,郝甜适时地打了个喷嚏。
元澈举杯,笑了笑,道,“去哪?你房间还是我房间?”
郝甜翻了一个白眼儿,挑了个空位坐下…心里想的却是,今天可真是神奇的一天,转眼,他们俩都能坐在一起聊黄段子了…
“抱歉,今天把你也牵扯进来了,我只是…”
元澈边说,边低头看了看她脚上的鞋子…轻笑。这女人,是有多不喜欢穿高跟鞋…
郝甜没注意这些,只伸手接过酒杯,道,“你不也帮我吓退了甄韶安么?我们这也算是结成战略同盟,合作愉快了吧。”
郝甜喝了一口酒,是1996的木桐。
那一年波尔多地区的葡萄品质大都一般,唯有波亚克地区品质上层。
好的葡萄是好的红酒成功的关键,这款酒酒体呈现出完美的漂亮紫红色,香气混合了黑加仑子,肉桂,烤木香,芬芳迷人,入口单宁劲道,酒质醇厚,算得上好酒。
“不过,你不觉得你选择的方式有些简单粗暴了吗?同为女人,我看得出,那位高小姐好像是真的挺喜欢你的。”郝甜说。
元澈嗤笑了一声,喝干了酒杯里的酒,又续了一杯。
露台上的风,肆意吹着他不羁的刘海…老实说,现在的他,有些迷人…
郝甜端着酒杯,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继而强装镇定,迫使自己看向那波光粼粼的水面。
“对高思睿心慈手软,最终只会害人害己。”
这话,从男人嘴里说出来多少有些伤人。
一个女人喜欢男人,初衷大多是想让这个男人幸福,而不是存心要伤他的…
郝甜问,“你以前都没有跟高小姐提过你的想法么?”
元澈放下酒杯,很认真地看着郝甜,问,“你们女人一定要男人说得很直白,很伤人才晓得知难而退吗?连续挂掉电话,难道不是不想联系的意思?‘我只当你是妹妹’,难道不是‘我对你没有兴趣’的另外一种说法?这些年,她表白过无数次,我就拒绝过多少次,我以为她早就该清楚自己毫无希望。”
看着元澈一脸正经又无奈的样子,对不起,郝甜没忍住,笑出了声,“我说,你以前应该没有谈过几次恋爱吧…”
元澈明明白白地感受到了郝甜的嘲讽…对,这些年他被高思睿折磨得几乎患上恐女症,看到女人就头疼,而且,他一直忙于工作,身边的确没有女人…但此刻,元澈一点都不想让这个女人知道…恋爱次数多,也并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至少,他没有人渣前任。
郝甜敛笑,又道,“女人跟男人的脑回路是不一样的,你不接电话,她为你找千百条借口,然后原谅你包容你。你说把她当妹妹,对她来说,就是‘啊,你好可爱!’的意思,女人有点笨,如果你的拒绝不够坚决,她就会一直抱着一丝希望,同你纠缠,期待奇迹发生…日久生情,听说过吗?”
元澈轻笑,转向泳池。
“女人可能会因为男人坚持不懈,死缠烂打而动心,而感动,但是男人不会,男人喜不喜欢一个女人,只用一眼就能确定…当然,不喜欢的女人也有能在一起的,那些不是屈从于家庭压力,就是敷衍将就,知道现在家庭出轨为什么这么频繁吗?”
郝甜眯起眼睛,反问,“所以,这就你们男人劈腿的原因?”
元澈笑,拿起酒杯,同郝甜碰了一下,又问,“那你呢,前男友为什么劈腿?”
唔,为什么出轨?这个问题郝甜也曾问过自己很多遍…是因为她那时总是拒绝甄韶安亲热的要求?还是两人巨大的身份差距给了他压力?又或者,甄韶安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同她天荒地老…想来想去,得出的最终的原因都只有一个…
“不够爱吧。”郝甜说,“也许,是他对我的爱,不足以让他抵抗诱惑跟生理需要吧。”郝甜说。
生理需要…
一个女孩儿家家,动不动就把这些词汇放在嘴边,也真是…元澈轻叹。
提起那些伤心事,郝甜有点心塞。一口气,三杯红酒下肚,元澈替她倒酒的动作都迟缓了下来。